葉荊還很坦然地忽略了女媧對他砸她洞府的埋怨,笑得君子風範十足:
“小妹子眼看著竟是道祖門下第一個成聖之人,讓我看一回又何妨?”
他不隻擺明了自己圍觀到底的態度,還大咧咧當著女媧伏羲的麵,就給太一老子等人傳訊:
“女媧小妹子快要成聖了哦!想圍觀的趕緊!不過聖人威風不好抵禦,圍觀之前先做好心理準備,回頭可別說我坑人喲!”
小鵬鳥正將腦袋往女媧胸前擠呀蹭啊、蹭得本來沒有冠羽的腦門上都翹起好幾根呆毛了,聞言將腦袋從女媧胸前拔了出來,傻圓眼睛裏頭滿是崇拜:
“師叔居然就要成聖了?爹爹和昆侖山的伯伯們都還沒消息呢?叔叔說西方那倆也還弱得很——
果然啊,雌性能頂半邊天!別看道祖門下就女媧師叔一個雌性,結果居然是同門裏頭第一個成聖的?
真是好厲害哇好厲害!”
一行說,一行還將傻圓腦袋點個不停,腦門兒上的呆毛也跟著一起一伏翹翹趴趴的。
葉荊看得手癢,在自己蹲著的樹幹上拍了一下,結果沒把握好力道,直接拍斷了他蹲著的那一根樹枝,自己墜落下來也就罷了,還引得小鵬鳥歎氣:
“伯伯您給女媧師叔慶賀的方式可真別致……不過,嗯,”
傻圓鳥臉皺巴成一團,小鵬鳥果斷睜眼說瞎話:
“不過這樹少了一枝幹,看著雖然虯結瘦弱了些,卻也別有風味。”
葉荊回頭一看,自己蹲的是梅樹,雖然這時候是青梅子而非梅花開的季節,他還是很坦然地點頭:
“當然!梅樹之美,本就在清、奇、瘦、勁,古、曲、斜、疏……”
巴拉巴拉背了一大通後世品味梅花的言論,什麼“直則無姿、正則無景、密則無態”,什麼“離枝爛漫反無趣,老幹疏花無窮韻”的,聽得小鵬鳥傻圓傻圓的眼睛越發成了蚊香眼,誰個看得出葉荊其實是個完全不懂得欣賞梅花雪景的二貨?
也許伏羲本來可以,但他現在卻完全沒心思糾結在這等小問題上。
他關注的是:
“你、你說的是,女媧,即將成聖?”
他的妹妹,他的妻子,竟會是道祖門下第一個成聖之人?
這個驚喜太大,即使是伏羲這種素來寬和淡定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葉荊卻是理所當得地點頭。
對他來說,女媧自然該是鴻鈞門下第一個成聖的。
因為其他諸聖,即使是老子這位在以往聽過的傳說中,號稱最接近鴻鈞的一位聖人,他的成聖之機,也必須在教化人族上。
沒有人族,哪兒來的教化?
自然得先有女媧造人成聖,才有其他角色粉墨登場。
這對於葉荊來說,也是“常識”。
但對於女媧伏羲而言,卻是天上掉下個金餡餅的驚喜。
伏羲看葉荊點頭時,素來溫雅的笑容咧出十二分狂喜,女媧也是喜,卻又挑刺:
“怎麼我要成聖,我自己不知道,倒是你先知道了?”
葉荊淡定:“猜的。”
伏羲嘴角一抽,女媧鄙夷:“當我不知道你無聊到和小家夥猜草棍長短時,從來九輸難得一贏麼?”
那個一十次裏頭至少八次是平局,還有一次是賴賬哩!
一般般不周山住著,縱然一個山上一個山腳,正好是從天上到地下的距離,卻還是一座山上住著的,誰想瞞得過誰呀?
葉荊淡定坦然依舊:“猜草棍不過是和侄兒敘天倫。”
十隻小金烏說來與太一的血緣倒是更近些,可惜一個個都在扶桑樹上修行閉關;再者葉荊始終放不下十日齊出損傷妖族福德、引發巫妖大戰終致雙皇隕落的陰影,在太一要鎮守天庭的時候,實在沒多少心思專專獨自去看小金烏們。
大蛋又還無法互動。
孔宣又隨帝俊夫夫回太陰星了。
葉荊可不覺得自己猜草棍輸給唯一能寵著的小侄兒有甚丟人的,就連賴賬,也不過是為了拉近叔侄關係的小情趣而已。
哪兒是他對女媧即將成聖的預言能比的?
那是他綜合了後世傳說、親身經曆的洪荒事態因果、再坐視節□□透下限墜落強勢圍觀人族繁衍生產長大等頻率之後,合理推測出來的偉大結論好吧?
這唧唧哇哇的老娘們忒不識貨!
果然女媧和信奉媧皇的雌性,都是一般沒眼力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