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做哥哥的對視片刻，老子麵色恢複淡然模樣，原始也展開眉峰，隻越發嚴肅，等著看葉荊如何說、通天又是如何應。
葉荊果然最是個沒臉沒皮的。
通天那一聲歎裏頭的複雜滋味，作為後世而來、傳說聽過無數的家夥，不需掐指，葉荊都能猜到許多——
遠比老子和原始以聖人修為，能夠掐算出來的要多得多。
至少葉荊能有*分把握，眼前這位上清聖人，該是那些傳說裏頭的原版！
原版代表什麼？
——通天經曆過封神大戰！
——他經曆過因為對弟子們的護短與兄長漸行漸遠，經曆過因為對弟子們的護短與兄長們反目成仇，經曆過因為對弟子們的護短擺下曾經認為“我這誅仙陣又不可能對著兄長們用，而除開我三清，哪兒湊得出四聖？老師總不可能與我等為難”的誅仙劍陣……
——也經曆過，兄長們為了破他那誅仙劍陣，居然真的聯合外人，湊齊了四聖！
——更經曆過，號稱萬仙朝拜的弟子們一瞬風流雲散，有那被闡教弟子拉去應殺劫、上了封神榜的；有那死也白死，連一點真靈上封神都不得，能得些許魂魄重入輪回就是幸運的；有那被旁門佛教的禿驢以“度化”為名劫走的三千紅塵客；也有，明明避開了之前的一切，卻不願與他同道，甚至謀他法寶遁走的……
以上，葉荊不說感同身受，但在後世，也在將三清傳說當故事聽時感歎過：“這位可真倒黴！給那麼用力護著的弟子戳心肺子。”
而葉荊最厚臉皮的做法就是：
明知道這位曾經很倒黴很受傷，他卻還能擺著那麼無辜那麼理所當然的臉，要求通天，再重刷一次副本！
理由還說得挺像那麼回事：
“反正你說你是教主麼！肯定是立教過的，如今再立一次，將妖族殘眾搜巴搜巴護佑些許時日，也沒啥不好——
你那教義不就是‘道法自然，本心待之’、‘上道無德，下道惟德’，還有什麼‘為眾生截取一線生機’麼？
我覺得和妖族還挺合適的：
妖族那些家夥，基本上都是靠本能行事的，哪怕最有腦子的狼也免不了想吃兔子，最自然最本心不過的一群家夥！
尤其現在，妖族殘眾正需要你提供庇護、爭取一線生機，就是我，也是非常非常需要你接手那群小麻煩，才好專心致誌與小太一恢複呀！”
後麵一句，直接漏了底，卻還一副無所察覺沒心沒肺的樣子，攬著通天的肩頭做哥倆好狀：
“我也知道，這妖族殘眾，也不見得個個都好。可那啥，雖然可能略微有點兒良莠不齊，也不見得每個都是打心底裏尊崇你的教義……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入你教派、托你庇佑之時，肯定是出自本心，便是有些許外界的不得已，也還算本心；
有朝一日，不願尊崇你道義時，做出點什麼，不也是本心自然嗎？
反正你肯定遭遇得比我多，不管好的壞的，應對起來肯定比我有經驗不是？
再說我還掛心著小太一呢——
這又沒經驗又分心的，萬一……
你不會忍心見我那般沒下場的對吧？”
說完，還皮卡皮卡眨巴著眼睛賣萌，隻不過——
拿一雙人家隻要照下鏡子就能看個差不離的眼睛賣萌，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