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心裏一顫,隨即是洶湧而至的心酸。他不想要看到這樣冷漠、毫無生氣的九雀,這樣的了無生趣的樣子簡直不像個活人。甚至在此刻,他還能感覺到九雀身上那種她在戰場上使用的力量的陰冷感覺,簡直讓人不寒而栗。九雀應該是大條、鬧騰、充滿活力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然而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他!強烈的內疚感充滿了卡卡西的心,他僵立在那裏,不知要怎麼做才能消除九雀的怨恨。他不知道九雀在離開木葉之後遇到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想要九雀恢複原樣,又害怕九雀說出恨他的話。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卡卡西從小到大隻在帶土和琳死的時候才哭過,但是現在,已經長大成人變成可以獨當一麵的忍者的他,哭得不能自已。
在卡卡西離開後,九雀坐在床上發呆,一直到紅豆砸門進來拖她才回過神。還沒來得及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就已經被帶到街上了。紅豆這風風火火的性格真是和小時候一樣沒有改變。九雀感歎了一聲,抬頭望著居酒屋門簾上的“酒”字:她一點也不想要參加聚會。
她們是最後到達的,最裏麵那一個卡座裏已經坐滿了,熟麵孔幾乎全來了。紅豆把玄間擠開了一點坐在沙發上,九雀本來想要坐在她旁邊的,但是看樣子是坐不下的,掃視了一圈,隻有卡卡西旁邊還有地方——這群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在那唯一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在座的幾個除了卡卡西外對視了一眼,她們發現卡卡西和九雀很不對頭,所以想要幫他們緩和,但目前看來情況糟糕啊。
九雀從大家口中聽了第四次忍者大戰的完整版,對斑的下場唏噓不已。凱又叫了一打酒,大家拋開第四次忍者大戰開始玩鬧暢飲。九雀要調養身體是要忌酒的,所以沒有喝一口。同樣沒有喝酒的是已經顯懷的紅,她的肚子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阿斯瑪這家夥下手真快,平時看起來超老實,居然一鳴驚人!九雀望著她的肚子出神,如果她的孩子還在,再過幾個月也這樣了。
“……九雀!”“啊?”九雀驚醒,茫然地抬眼,看見紅也望著她。“什麼?”紅呼了口氣:“叫你好幾聲了。怎麼把頭發剪了,多可惜。”九雀扯扯自己短了很多的頭發:“這樣比較好打理嘛。”紅見她的目光滑到自己的腹部,便笑起來:“要聽聽看嗎?這小子還蠻鬧騰的。”她的臉上浮現出母親獨有的慈愛幸福,耀眼的好像正在發光。九雀移過去,蹲在紅跟前,輕輕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輕微的、富有節奏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這個孩子一定很健康,她突然感覺非常羨慕。
九雀抬頭看向她:“你怎麼知道他是男的?”紅輕柔地摸摸高聳的肚子:“母親的直覺是很準的哦,我就是有這種感覺,這裏麵是一個男孩。”真是好神奇。隻可惜她還沒有產生這種直覺,就失去了那個孩子,他甚至連是男是女都還看不出來。九雀突然覺得心情很低落,一點也不想要繼續留在聚會上。她站起來:“那個……我先回去了。”紅豆正喝得高興,滿臉通紅:“誒,還早呢!再玩會兒麼!”九雀明顯有些神色慌亂:“不了,我感覺有些累了,想睡覺。”卡卡西趕忙站起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你繼續玩吧。”
九雀堅持一個人回去了,她走後,居酒屋裏便靜了下來。紅豆悶了一杯酒,斜眼不滿地盯著卡卡西:“你到底怎麼招惹她了……X的你不會把我師姐甩了吧?”卡卡西麵色陰沉,閉嘴不語。紅指了指桌上那份化掉了的香蕉船:“九雀最喜歡吃這個了,今天都沒有動。”紅豆打了個酒嗝:“而且一口酒都沒有喝。”誰都知道,九雀是個吃貨,還貪杯,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阿斯瑪突然冒出一句:“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特別像在忌口?”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他。阿斯瑪被看得不舒服:“因……因為她跟紅差不多嘛。”
紅想起剛才九雀看著她的肚子的神情,突然產生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想,便對卡卡西道:“卡卡西,你最好找個機會帶九雀去檢查□體。”卡卡西愣了一下,紅的嚴肅讓他的心揪了起來,他趕忙點了下頭。他不清楚紅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九雀的身體可能出問題了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慌的了。紅心中有些猜測,但並無證據,所以她也不說透,反正九雀剛剛受過重傷,檢查檢查也沒有壞處。
紅豆的大條程度和九雀差不多,她想的方向和紅、卡卡西完全不一樣,她捶了卡卡西一拳:“難道說你要當爸爸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九雀說不想要孩子之類的混賬話。”卡卡西被醉漢不知輕重地打得胸口生疼,他扯了扯嘴角,怎麼可能是那種原因,就算是最近一次中了,九雀也該顯懷了,但事實是她的身材一點也沒有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