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得令,鬆開拉緊弓弦的右手,一道道羽箭飛蝗一般射向敵人,伴隨著刺耳的破空之聲,不斷有敵人哀嚎著落馬,然後被其他的戰馬給踩成肉泥。鮮血將紅色的鎧甲染得更紅,不知道哪裏是鎧甲,哪裏是鮮血。突遭打擊的騎兵胡亂地揮舞著馬刀,試圖抵擋憑空而來的箭枝。可是箭雨一波又一波的襲來,用刀擋箭,哪裏當著住。越來越多的騎兵落馬,眼看就要潰不成軍。一個騎兵指揮官模樣的軍官高舉馬刀劈死身邊幾名亂跑的騎兵,大聲呼喊:
“不要慌,不要慌,快點衝出去!”
話音未落,一枝刺槍帶著響亮的破空聲刺入他的麵門,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撞下馬,然後被其他的戰馬活活踩成肉醬。
“好樣的,誰他媽投的?”劉進興奮地大喝道。
“報告長官,是我,我不是膽小鬼!”那個被劉進罵作膽小鬼的士兵挺起了胸膛,用盡氣力吼道。
“哈哈哈!”劉進一陣長笑:“好小子,拔出你的戰刀,給我劈了申屠虎!”
“是!”士兵被劉進一誇,激動地滿臉通紅,“噌”地一聲拔出佩刀,隻等待一聲令下,就要衝進敵陣。
那個指揮官的死換來了其他騎兵的清醒,騎兵們紛紛調好馬頭,快速朝穀口衝過去。一百多米的距離,在騎兵的眼裏,根本算不了什麼,很快大半的騎兵就衝出了穀口,遠離了弓箭手的攻擊範圍。可是,此時的騎兵和步兵,已經被分割成了兩段。
“士兵們,現在是我們為死去的親人和兄弟報仇的時候到了,拿出你們的勇氣,握緊你們的刺槍,跟我一起,宰了申屠虎,衝啊!”劉進高高舉起手裏的武器,帶頭衝下了山坡。
“雅克思~”五千士兵一聲怒吼,如同五千頭憤怒的雄獅,衝向敵群。
狹窄的山路,跟本就發揮不了騎兵的優勢。申屠虎不愧是做了多年強盜的賊頭,戰鬥經驗十分豐富,雖然身邊沒有拒木,鹿角之類的防禦工具,卻立刻命令士兵全部下馬,把一批馬匹排成牆堵在前麵,準備好馬刀迎接對方的攻擊。同時峽穀對麵的步兵也反應過來,準備戰鬥,可是他們發現,敵人根本就沒朝他們來,隻是要去攻打那幾千名下了戰馬的騎兵。於是,他們在長官的帶領下,怒吼著,想要從峽穀衝進去,從山頂翻過去,圍攻劉進帶領的帝國軍隊。
副令長李茂帶領一千人堵在穀口,把刺槍一排排展開,迎接敵人的衝鋒,拚死將瘋狂的敵人阻擋在峽穀裏麵。
劉進帶領剩下的四千士兵,直接衝進申屠虎的馬牆,舉刀就劈。戰馬雖有靈性,但到底不是人,見同伴紛紛倒斃,開始慌亂起來,四蹄不安地踩踏著,再後來開始四散跑開。加上藍月帝國士兵由上而下的衝鋒,戰馬大部分是掉頭而回,倒是把申屠虎自己人給衝垮了不少。
沒有了戰馬的阻礙,雙方的軍士開始了短兵相接。雖然申屠虎的騎兵人人驍勇,可是剛剛被幾輪弓箭射的暈頭轉向,此刻卻也被打得措手不及。刺槍和馬刀互相碰撞,大力的砍劈撞出閃亮的火星,濺在士兵的臉上,可是他們絲毫沒感覺到一點疼痛,一蓬蓬的血霧在戰場上彌漫,鮮血已經把他們的神經刺激的極度興奮,隻知道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或劈或刺,或砍或砸,直到把敵人殺死為止。
劉進手提一把斬馬刀,如虎入羊群,幾乎沒有一個士兵是他一合之敵。一個“烈焰”騎兵看劉進狀如瘋虎,再看他肩頭的兩顆被血染紅的銀星,知道他是個大官,準備偷襲,悄悄溜到劉進的身後,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馬刀。
“劉叔,小心後麵!”身體矮小的清影楓按照劉進的吩咐,藏在一匹被砍死的戰馬的肚子下麵,大聲提醒劉進。
劉進聞聲猛的一個回頭,正好和身後那個卑鄙的偷襲者來個照麵。那士兵見被發現,心裏一慌,加上劉進滿臉鮮血,雙目布滿血絲,隻如傳說中的地獄惡魔般可怕,不禁嚇呆了。劉進大吼一聲,把斬馬刀高高舉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朝對方的頭顱大力斬下。那士兵慌忙舉起馬刀格擋,哪知道劉進這隻是虛招,刀鋒一偏,將他從左肩至胸腹一刀斬斷,腸子和內髒從腹腔裏流出,臭氣難當。不過他一時未死,殺豬般的叫聲讓劉進忍不住又在他脖子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使得周圍的士兵氣勢大振,主帥如此勇猛,士兵當然也不會落後,一時間紅色的騎兵被打得節節後退。
“兄弟們,加把勁,把他們這些狗崽子一窩端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本來就奮力殺敵的帝國軍人更是如同打了興奮劑,嗷嗷叫著衝向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