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說出來(下)(1 / 3)

——要結婚了。

嗤——

砰!

深藍色的跑車狠狠的撞上路邊的百年大樹,發出一聲巨響,在漆黑寧靜的郊外顯得更加的震耳欲聾。

車頭冒出白煙,炙焰雨炫麗腦袋靠在方向盤上,哪裏軟軟的空氣護墊並沒有讓他受傷,卻讓他冷靜了一些。

車門緩緩的推開,炙焰雨炫麗淡淡的瞟了眼出現一個凹形的車頭,然後看向馬路中間,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顯得可憐巴巴的,導致了這一場車禍的灰色小狗拖著一條受傷的後腿似乎想往他這邊爬又似乎是想逃跑,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黑溜溜的雙眼仿佛更加的濕潤和可憐了起來。

炙焰雨炫麗站在原地,忽的嗤笑出聲,真是的,什麼時候,炙焰雨炫麗這樣曾經為了一個不存在的地方可以算計和毀滅一個大家族的男人竟然會為了一隻小狗差點丟了自己的命?

銀紅色的發在風中舞動,炙焰雨炫麗好一會兒才邁動修長的雙腿朝路中間走了過去,輕輕的抱起小狗,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善意,小家夥也不怕,伸著小舌頭討好似的舔著他的手,灰色的小腦袋上小耳朵動了動,顯得有些可愛俏皮。

這小家夥很小,炙焰雨炫麗一隻手就能把它捧住,興許是它的舌頭很溫柔,興許是這微冷的夜幕下他一個人有點寂寞,炙焰雨炫麗眼眸不由得柔和了些,抱著小狗就沿著路慢慢的走動了起來。

他記得藍影很喜歡動物,她養了三隻寵物,一隻羅生若家的狼種狗大毛,一隻瑰夜爵的雪雕二毛,一隻雜草三毛。在路邊遇到流浪狗她也會蹲下身寵愛的給它們食物,撫摸它們,她的潔癖仿佛對於它們根本不存在。因為她是獸主呐。

即使是這麼一隻小狗狗,也是她所管轄的一條生命呢。

“我們都一樣,是她的仆人。”在快餐店買了點肉食,炙焰雨炫麗帶著小狗坐在沒有人的角落裏,一邊用叉子叉著喂它,一邊意味不明的道,深色的藍眸有些黯淡,骨節分明的手仿佛更加的蒼白了起來。

小狗很有靈性的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後又繼續低頭吃肉。

“她要結婚了,她會很幸福……可是,我很傷心呐。”炙焰雨炫麗眉頭皺了起來,第一次直言他的難過,卻是對著一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狗狗,銀紅色的發仿佛隨著他黯淡了下來,美麗的麵容也更加的蒼白了起來。

他不開心,他一點兒都不開心,他做不到那種所謂的隻要她幸福他就快樂的豁達,他是炙焰雨炫麗,炙焰雨家族的人,從來都是偏執而自私的。

可是……

藍影總是讓他變得不像自己,他的驕傲,他的傲氣,他的一切,仿佛都變得一文不值了起來,她拒絕了他這個仆人,拒絕與他心意相通,拒絕分享他的記憶,拒絕掌握他的生命,這曾經是他在未契約之前所期望的,可是如今,他卻如此渴望藍影把他帶走,帶進她的世界,即使為奴為婢。

他炙焰雨炫麗因為藍影變得卑賤了起來了呢。

一杯伏特加下肚,空空的胃部立刻燒了起來,疼痛卻又麻痹了他的思想,他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終於把藍影趕出腦海了,傻傻的笑,然後又傻傻的繼續喝著。

四周的男男女女早就對這個躲在角落裏的美人垂涎不已了,銀紅色的發,獨特的獨眼罩,精致的麵容,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肌膚,怎麼看都極度的誘人,讓他們心癢不已,隻等美人醉倒,他們再看誰能抱的美人歸。

不過,事情顯然沒那麼容易,炙焰雨炫麗身為炙焰雨家族的家主,瑞比斯公國的總爵,車子一出事信號便已經傳回了炙焰雨家族,三級警戒啟動,炙焰雨茉莉那個兄控便急急忙忙的離開帕西西裏島上了布迪斯。

“你們在幹什麼?”炙焰雨茉莉一進這家小酒吧,就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家哥哥,臉色一冷,喝斥出聲。那聲氣勢十足,霸氣側漏,頓時叫酒吧裏的人心驚肉跳了一下,看炙焰雨茉莉那一身就知道這不是個好惹的貨,更何況酒吧老板在看到停在門口的車上的標誌時,立刻就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出來迎接,那戰戰兢兢的模樣,也足夠讓在場有點腦子的知道該壓下色心了。

再看那美人,本就一看就是極其富貴的大少爺。

見人群散開,炙焰雨茉莉冷著一張臉上前,看到自家哥哥趴在桌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桌上幾個空酒瓶淩亂的滾動,一隻小狗蹲在桌上小爪子不斷的撥弄他銀紅色的發。

炙焰雨茉莉眉頭皺了皺,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哥哥這樣狼狽悲傷的一麵,他孤寂的仿佛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那般,她炙焰雨茉莉不是傻子,從世界法庭回來後,炙焰雨炫麗就一直心情不是很穩定,甚至在安排她學習各種以前未學習過的東西,炙焰雨炫麗很明確的跟她表達過要她繼承炙焰雨家族和瑞比斯公國總爵的位置的想法。

是因為那個叫藍影的女人?

炙焰雨茉莉眉頭皺了皺,她並不喜歡那個女人,從第一麵開始她就不喜歡,因為那個女人自由的太過可怕,自由本身是讓人向往的東西,但是太過自由了,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人如果沒有束縛,那麼就會大亂,人如果沒有羈絆,就永遠停不下腳步。

那個女人身邊圍繞著很多優秀的男人,這讓她有點嫉妒,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警戒和不喜,這個女人自由的仿佛一道風,沒有人能夠禁錮的了她,所以她美得極致,美得吸引人,美得如同妖精一般的誘惑世人,人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無限向往和眷戀,而那個女人恰恰就能讓所有人產生這種感覺。

即使她身邊似乎已經有了能夠束縛她的男人,可偏偏,她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放縱,一種要把她寵壞的放縱,於是,那個女人似乎還是自由的,自由的仿佛隨時都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