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燕回居裏還靜悄悄的。上官飛迷糊地睜開眼,走到院子裏,承著微涼的秋意,吸一口院中清新的空氣,那滿滿的秋天味道便在她的身體裏肆意地流竄起來。用腳將摔落的桂花生生地踩進泥土裏,嘴裏吟著“落紅不是無情物,化做春泥更護花。”上官飛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梳洗吃飯後,上官飛將身子窩進椅子裏,看著丫環進來向她請安。
“奴婢憐月,見過飛兒小姐。”
大戶人家就是煩,自己一個屁大的小孩,請什麼安哪!
“憐月姐姐長地真好看,是在夫人身邊聽差嗎?”上官飛一手托著下巴,努力不讓自己睡著,一邊卻又忍不住伸出手打落一個嗬欠。真糟糕,昨天半夜醒來上廁所,結果就一直頭痛到現在,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憐月正是夫人身邊的使喚丫頭,小姐喚奴婢憐月就成。”
“哦~”又打落一個嗬欠,上官飛覺地自己實在有必要再上床去睡一會兒。“憐月姐姐來找我,有什麼事?”
“回小姐的話,夫人讓奴婢來告訴小姐,今天二少爺回府,府裏會很熱鬧,夫人請小姐過去一起看戲。”
“二少爺?看戲?”對哦,貌似今天又有一個少爺要回來了,汗啊,這李姨好像非要自己做她媳婦似的,昨天晚上還一個勁地給自己和那個叫什麼任行豐的大少爺製造機會。要不是兩人實在不來電,真不知道她還要做些什麼。神啊,現在居然又來一個二少爺,苦啊,今天肯定又要被李姨玩兒了。
“憐月姐姐,還請回複老夫人,說我一會兒過去給她請安。”上官飛一邊打嗬欠,一邊送客,心裏卻在嘀咕著一會怎麼搞破壞。咳,所以說有時候討人喜歡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被翠兒搖醒,上官飛才發現自己居然可恥地坐著睡著了。隨手抹了把臉,卻突然聽到翠尖聲對著自己大叫起來:
“啊!小姐,你怎麼可以亂抹,我剛剛給你上的粉都快被你擦光啦!……天啊!小姐,你怎麼可以做鬼臉,我剛剛給你塗的唇紅都被你吃進去啦!啊!小姐……”
轟隆隆,翠兒的小宇宙爆發,嚇地上官飛當下提起裙子就往外麵狼狽逃竄,身後隱隱傳來小翠兒氣地跳腳的聲音:“小姐,你怎麼可以提著裙子跑!小姐……”可惜,某人已經跑地無影又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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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任府果然是熱鬧無比。
上官飛從李姨那裏請安出來,就一個人在院子裏閑逛。
就見前院聚滿了三五成堆的年青公子,一個個衣著光鮮,模樣瀟灑,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架式。上官飛不客氣地在一邊的桌子上抓了兩塊糕點,然後熟練地鑽進女人群中。
“噯,李家姐姐,你的消息比較靈通,知道今天為什麼任家要大宴賓客嗎?”甲女疑惑地問。
“什麼!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乙女誇張地撐開那張血盆大口,嘴皮子一張一合地道,“聽說今天任家的二少爺回府啦!”
“什麼?任家二少爺!就是那個脾氣好地不得了,人長地又超級帥的那個任家二少爺!哇,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啊!”小花一號頂著兩隻心形的眼,已經沉醉地無法自拔。
“哼,什麼你的夢中情人。以二少爺的條件,這個定遠城裏哪家姑娘不喜歡他。以你這樣的條件居然也想得到他的青睞,照照鏡子去吧!好歹也要像我這樣,美貌無雙,才能站在他身邊嘛。嗬嗬嗬……”小花二號火雞樣的假笑聲,讓諸位美女的耳朵實在有些受不了。
“哼,無知的女人。”丙女一聲冷哼,差點引起一場戰爭。
“別在那裏做夢了。我聽說昨天上官家的小姐已經住進了任府,以兩家的關係,說不定連親事都已經定下了,哪有你們的份!省省吧,我看啊,還不如一會兒在客人裏找個順眼的,比較實在。”丁女語氣酸溜溜地,眼睛卻不停地在場間飄來飄去。
“切,你們知道什麼!”
權威一號終於在眾人的熱情期待中隆重登場:“那個上官家跟任家的關係是很好沒錯,可是聽說那個上官小姐其貌不揚,脾氣又古怪,任家怎麼會要這樣的女人做媳婦。”
“嗯,就是,就是。”一個含糊的聲音高聲應和了一句,眾女沒空掃她,隻將注意力放在權威一號身上。“而且,今天的宴席可不單單隻是給任二少爺洗塵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