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程鈺便叫人收拾妥當,打扮地華麗貴氣,端莊得體地坐在內院大廳裏,等著新夫人過來給她請安。
看了眼兩側坐地安安靜靜的女人們,程鈺輕撫著暖爐不說話,心裏卻不有些鬱悶。昨天婚禮之上,司徒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撂她的麵子,這一口氣無論如何都要在那個女人身上討回來。
看著時候已經不早了,程鈺示意底下人耐心等待,嘴角卻略略牽起,新夫人第一天請安便遲到,明擺著不守這府裏的規矩,這樣光明正大懲治她的理由,她正愁找不到呢。
“絳絹,你去……”
正要借機發飆,卻看到司徒的女官緩緩走了進來,程鈺的臉色霎時就變了,待聽到那一條“特許新夫人不必早起請安”之後,更是氣得差點翻臉。底下人在竊竊私語,她冷冷看了她們一眼,拂袖而去。
好個上官飛,今日仗著寵幸便目中無人了,定要她知道這內院之中誰當家,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城主夫人!
上官飛懶懶地躺在床上,沒有半絲下床的力氣。嘴角牽著自嘲的笑,莫非這蠱蟲也要冬眠,不然自己怎麼會半點力氣都沒有。
吃力地推推身邊的人:“噯,你怎麼還不起床?”雖隻是個城主,每天卻要像皇帝一樣早朝,這天聖皇朝的製度,實在讓人很無語。
司徒將頭埋在發絲裏,咕噥著:“司禮處那些老頭說過了,大婚這三天,暫停早朝,所以空得很。夫人,再睡會。”
吼,這個男人也會賴床?“起來吧,不然別人該說閑話。而且今天不用去請安嗎?”
“唔……不用管她們,這後院你說了算。”說著又來摟她。
“司徒,你是城主……”唉,真不像話,這個看起來精明冷酷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賴床也就罷了,居然隨便就將掌管後院的權力扔她身上,他是這麼昏庸的人?
“噯,起床了。”推他,竟然裝死。
捏住他的鼻子不放,一秒,兩秒,三秒……吼,居然咬人!
上官飛忍不住笑起來,正樂著,卻突然教他劫去了呼吸。一個纏綿的早安吻猝不及防間教他偷了去,彎彎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她。
這家夥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看,看什麼?”
“看我的夫人真漂亮。”雙手摟緊她,順便將她的身體再捂得暖一些。
“油嘴滑舌。”推他,“為什麼不肯起床?”
“夫人,我隻是想多陪你一會……”
“少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快說,有什麼目的?”
司徒笑眯眯地看著她,半晌又覺得自己的笑容有些過頭,趕緊收斂,卻收不住飛揚而起的心情。就是這點聰慧與銳利,還有她毫不做作的率直與霸道,教他不自覺地被她吸引,一不小便陣亡在她手上。
將她抱得再緊一些,語氣再放得柔一些。“好夫人,你怎麼猜到的?”
“你前天新任命了兩個女官,想讓人不猜疑都不行。”
“聰明!”犒勞她一個吻,惹她怒目以對。“後院有些人不肯安份,有些人底細不明,所以我要盡快把你扶起來。最重要的是,我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