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想什麼呢?”歌聲停下,雪橇的速度慢了許多,等了一會見父親還不講話,燕瑞跳下了雪橇跑到前麵拉住了爹的手,”咱們快走出這山溝了吧?”
他的神情確實緊張,周圍樹木又高又大,連灌木都少了許多。
風一吹過,發出了滲人的嗚嗚聲,就像惡獸在不停地吼叫,讓人越發感覺到孤單無力。
“啊,我想起了過去一些事。過了前麵這個坡就是神牢穀。”蹲下身,燕向北抱起了兒子,“爹爹剛才也想了,你是天生的獵手,雖然平日裏你也練過射箭,但頭一次進山,就能射到獵物,絕對不簡單。”
在兒子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又用胡子紮了一紮,爺倆說笑著鬧在一處。
“我像你這樣大的時候,根本沒這本事。所以說,你是一個天才,知道什麼是天才嗎,就是超越其他人的人。”
“嘻嘻,爹,咱們快點回家吧,我想媽媽了。”
不好意思的一笑,六歲的燕瑞也懂得害羞了,小手一捂眼睛就像個小女孩,很可愛很天真。
“我長大後一定會當個好獵手,專獵掌印那樣大的動物。”
一番苦心貼上了冷屁股!燕向北也不知是不是說錯話,好在孩子還小,終不能像自己當年不聲不響地離開家,跑到幾千裏之外去。
唉,非把那些沒影的東西講給兒子聽幹什麼!
外麵的世界很冷,那裏有家溫暖啊,爹爹媽媽……
休息了一會後,父子再次上路,翻坡足足費了他們一個時辰,獵物雖然不重,但此時的燕瑞也幫不上忙了,還是他爹把他背過陡坡的。
一走進神牢穀,燕瑞就不敢向前去了,直向他爹身後藏。
這條山穀又黑又陡,兩側石壁高有三五十丈,中間一條路也就幾尺寬。尤其是岸上冒出的草樹,不知是因為暗,還是別的原因,竟然和崖壁成了一個色彩。
黑!黑到了人的心裏,非常壓抑。
“這裏又叫黑風林,別人不敢進來,可你爹我敢進來,尤其是冬頭,這裏不會太冷。”站在穀口,燕向北笑得很得意,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周圍的獵人根本也不敢在此處休息,說這裏有妖精,可我這幾十年也過來百餘次了,不僅沒看到妖精,哈哈,平日裏連隻大點的動物都沒見到過。”
站在黑石之間,他的膽子無緣由大了起來。
確實不是太冷,還有些熱,燕瑞竟然把帽子拉了下來,他從家裏出來就把自己弄成了毛絨球,此時也把一張柔順的小臉蛋露了出來。
眼鼻之間一點也沒有男孩味道,隻是兩道眉毛還可以,濃濃地在額際劃出了兩道劍鋒。
爹爹地興奮沒有感染他,此時,他的耳朵竟然動了幾下,這也不知是什麼功夫,暗色之中,兩個好看的耳朵左右晃著,像是在風裏又聽到了什麼。
這個孩子實在太怪了!
“我當年都想把家搬這裏來了。”抱起兒子放到肩上,燕向北也沒發現兒子異處,真就象回家一樣踏進了穀道,哪裏有個小石子好像他都一清二楚,“這是咱們回家最近的路,別人也知道,可就是沒人敢走。”“爹爹膽子真大。”抱著父親腦袋,燕瑞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爹,你看,星星出來了。”
天際變成了一道窄窄的縫,一路星光撲陳向東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