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揚先把這一家三口領去了安平住的正院,為了迎接謝嫻兒這個庶女回娘家,安平連自己的娘家都沒回。
由於天冷,西次間的窗戶關的嚴實,門簾也厚,一進去,甜香味更是濃鬱。真哥兒是第一次聞到這種濃香,不禁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把屋裏的幾個人都逗笑了。
安平笑道,“這孩子,長得真是可人疼。”
朱氏和蘭氏都笑著附合了幾句。蘭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好像預產期在半個月後。
謝嫻兒三人給安平拜了年,安平給了真哥兒一個大紅包。
真哥兒又給朱氏和謝宗揚、蘭氏拜年,又收了個三紅包。小家夥第一次收到“外婆家”的紅包極高興,樂得眉眼彎彎。
謝嫻兒和馬二郎在連哥兒和雪姐兒給他們拜了年後,也給了他們紅包。
安平之前從來沒正眼瞧過真哥兒,這回可不一樣了,把真哥兒拉到身邊著實誇了幾句,又讓連哥兒把小表弟招待好,親熱勁倒真有些像姥姥對待外孫子。連哥兒便拉著真哥兒和雪姐兒一起出去放爆竹。
安平對馬二郎笑道,“女婿有心了,送的兵器甚合你嶽父的意……”
馬二郎笑笑沒言語。他本就話少,加上謝嫻兒曾經叮囑來謝家少說話,他也就更懶得多說一句。
安平說了半天,覺得是對牛彈琴,又轉過臉對謝嫻兒笑道,“你父親來信,說女婿有大才,弄出來的兵器削鐵如泥,也讓你大哥立了不小的戰功。我還跟你三哥說,四丫頭有福氣,找了這麼好一個女婿,成親不到一年,就給她請封了誥命。”
謝嫻兒一點也不謙虛,笑道,“這個好女婿是父親和母親幫著女兒找的,還要謝謝父親母親有眼光。”
安平就坡下驢,笑道,“女兒知道就好,也不枉我和你爹疼你一場……”
安平裝瘋賣傻,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她原來是如何疼愛謝嫻兒。再加上朱氏和謝宗揚的插渾打科,氣氛竟是少有的融洽。
幾人說了一陣話,就一起去福喜堂。給謝老太太和長輩們見了禮後,真哥兒又得了不少紅包,馬二郎就跟男人們一起去了外院。
謝老太太雖然還是不待見謝嫻兒,但經過兩個兒子的洗腦,麵子上還過得去。唯有五姑娘謝妍兒一對著謝嫻兒就擺臭臉,說話夾槍帶棒。她就是不服氣,一個蠢到家、名聲全毀的庶女,為什麼運氣會這麼好。要知道,謝家嫁出去的四個閨女,如今隻有謝嫻兒被封了誥命。
安平冷冷地看了幾眼三夫人,三夫人心裏一驚,她怕安平比怕謝老太太更甚。
昨天謝三夫人聽說馬二郎被封為員外郎,謝嫻兒被封誥命,也是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自己還是前兩年才被封的誥命,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謝嫻兒就跟她一樣了。她恨恨地對三老爺說,“那個死丫頭,壞了妍丫頭的親事,她倒是找了個好人家。”又歎道,“人呐,都是有前眼沒後眼。早知道馬二郎會如此有出息,咱們當初就該先把妍丫頭說給他。妍兒的人品容貌甩了四丫頭幾條大街,馬二郎就是再傻也知道挑咱們家的妍丫頭,哪還輪得到四丫頭抖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