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別走了!”小胖馬上停了下來,從懷裏掏出那隻雞捧上頭頂,樣子很是恭敬。
我心裏罵著娘,你手裏抱著隻雞,你叫我抱什麼?我一時無法,隻好學著他的樣子把手舉在頭頂上,微微側目往周圍看,卻見不到一個人影,就在這時,我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低聲呼和,稍稍抬頭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我們旁邊的山峰上,離地三十多米高處,站著許多羽帽獸皮的人,粗略數下來也有二十多人,他們一個個麵色凝重,眼裏好像閃著凶光,更讓我心寒的是,他們就跟我昨晚看到的畫麵一樣,一個個手裏都舉著一直木矛,對準著我們。
如果現在有人預言我跟小胖在下一刻會變成兩個肉篩子,我一點也不會懷疑他!
小胖始終保持著那個動作,嘴裏低聲跟我說:“想死你就繼續往上看。”
我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現那些人多半都是盯著我的。
“難道我這麼看看他們,在他們看來也是什麼有所冒犯的事?”我心裏嘀咕著,趕忙低下頭不再去看,無奈中還低聲唱了一段清心咒,心神總算鎮定了不少。
隻聽到山上有人嘰裏咕嚕地喊了幾句什麼,我跟小胖始終保持著低頭的恭敬狀,過了一會沒再聽到什麼人聲,但我卻察覺到身後有草叢被扯動的聲音,沒猜錯的話,這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接近我們呢。
我努力克製著心裏想回頭的念頭,沒多久,我眼角的餘光果然看到幾個光著腳的人漸漸將我們包圍,我始終沒抬頭,隻能大概看到他們的下半身,他們穿著很短的獸皮裙,每個人的腿部皮膚都很黑,同樣也顯得肌肉如野獸般結實。
我緊張著精神留意了半晌,有一個人緩緩走到我們跟前,他的衣服跟其他人有些不同,脖子裏掛著一大串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牙齒,起碼有我的食指那麼長。
那人走到我麵前,一手拔起插在我麵前的那根紅色的長矛,我聞到一股濃重的氣味,好像是什麼植物的味道,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沒有抬頭看那人的臉長什麼樣。
“咕啦烏拉*#……*#……”那個人對著我,不知說了一連串什麼地方的方言,我聽不懂,心裏暗道這是什麼鳥語,自己還是沒敢冒昧做什麼動作。
小胖仍然低著頭,手裏捧著那隻雞,他這時竟然也說起了那種鳥語,還挺流利的。
聽到小胖說的話,那人轉過身走到他跟前,我這時才敢偷偷打量了他一番,隻見他頭發烏黑,紮在腦袋後麵,頭頂上插著一堆不知什麼鳥類的羽毛,下麵垂著個發髻,裏麵橫插著一根巨大的牙齒,看那大小和形狀,我可以肯定是老虎的牙齒!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小胖已經跟那人交流了幾句了,他們大概是達成了什麼共識,小胖把手裏的雞交給他,那人在小胖麵前跳了幾個不怎麼好看的舞步,像個螃蟹似的,然後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把那隻雞抓起來,直接一口咬在雞脖子上,大口地吸吮了幾口鮮血,然後將他那根長矛橫置在胸前,又把嘴裏的雞血噴在了那根長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