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胖的聲音,我心裏習慣性地就一陣高興,但緊接著一股怒火就湧了上了,我甚至衝動地想就這麼衝到他麵前,當著他的麵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言的手始終都按在我肩膀上,他盯著我的臉色,對我微微搖頭,低聲道:“年輕人,別衝動!”
他不叫我的名字,卻稱呼我作年輕人,其中的提醒意味尤重,我也確實冷靜了不少,打著口語問他:“白叔,咱們現在怎麼辦?”
白言沒有說話,我聽到小胖他們漸漸走近了過來,小胖大著嗓門嚷道:“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會是被嚇破了膽,逃走了吧?喂,一塵,你把眼睛擦亮著點,這觀裏的路徑你比我熟,哪裏不能走你就跟我說,別等到又被困住了,才被嚇得唧唧歪歪。”
一塵?我心裏一凜,小胖他們難道又有了新的夥伴?
正在這時,白言一拉我,我轉身一看,他手指著一大叢那種半人多高的怪草,意思是叫我跟他躲進去。
這種怪草生長得十分密集,葉子像皮帶一樣又長又寬,柔韌但卻不柔軟,我們躲進草叢後麵,兩個大活人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地。
外麵小胖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當他們路過這路口時,我透過草葉間的縫隙看過去,看到虎長老、小胖和那個小道士走在一起,旁邊還跟著黑子,再沒有什麼新加入的成員。
除了黑子以外,他們幾人都沒有發現我們躲在這裏,隻有黑子似乎有所察覺,往我這邊走了兩步。
我心裏呼一聲不好,但黑子一邊在地上嗅著,一邊走到離我們幾步遠時,就停了下來,他鼻子縮了縮,隨即接連打起了響鼻,大概是聞到什麼它不喜歡的東西,甩著腦袋就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靜下心來想了想,從剛才聽到的小胖的交談聲中,我聽到一個我之前不知道的名字。對於這個一塵,毫無疑問就是指那個我們在血龍洞裏救上來的小妖道了。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對於一個小妖道的名字,我覺得沒必要去知道,或者說從來就沒想過與他結交。而小胖從我們相處時他的表現上來看,他比我更嫉惡如仇,對那小道士也更加的不客氣。
但現在他卻直呼那小妖道的名字,我隻想到了兩種可能。
一,小胖根本就是有事瞞著我,至少他跟一塵小道士是早就認識的,隻不過當著我的麵他裝作不認識,所以從不直呼其姓名!
二,小胖是在剛才我們分開這段時間裏,通過詢問才得知的小妖道的名字。但這與他之前留給我的映像有點出入。我一直覺得他打心眼裏是痛恨和看不起這小道士的,又怎麼會問他名字,甚至不再叫他小妖道,而直呼其名字?小胖是個會尊重妖道的人麼?
我心裏越想越亂,決心跟過去再聽聽他們說什麼,把這一切查個水落石出。我轉頭對白言說道:“白叔,咱們跟著他們吧,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白言點頭道:“當然,不然就這樣讓你跟著我,你心裏必然不信我,對我有所戒備,這樣我很難做到時刻保護你,兩個人也很難配合。”
說著話,我們一起站起來走出草叢,我自己先探出半邊腦袋往小胖他們的去路看了一眼,隻見小胖走在中間,右邊是虎長老,左邊是一塵小妖道。小胖總是頻頻轉頭跟他左邊的小妖道交談著,仿佛兩人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裏就變得非常熟絡親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