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音驚著了,滿眼錯愕的盯著阿奴,遲遲不作回應。
內室再一次陷入沉寂中。
風吹著窗戶,竹簾輕輕拍打著窗框,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宛若在震驚阿奴所說的話。忽然,風變大了,掀起竹簾,奪窗而入,吹得屋內兩人的衣裳嘩嘩作響。
練音回過神來,向前走到窗邊,闔上了窗戶,內室頓然幽暗了一分,主仆二人的神色也黯淡了些許。
她抿了抿唇,似有些不置信的反問道:“阿奴,你當真沒看錯眼?那女子與我很相似?”
阿奴乖巧的點點頭,重複了一聲:“很像,非常的像。”
練音蹙起眉頭,輕咬著嘴唇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似乎步練音並沒有什麼同胞姐妹,如此言來,那便是有人化妝成她的模樣。
但是若說動作也一模一樣,豈不是讓人生疑?
她已不是曾經的步練音,在行為舉止上大有不同,那女子若說模仿的與步練音相似,那倒還容易讓人理解,可卻是與她一樣……要知在短時間要模仿一個人的一切,還是有些許難度,除非是非常親近的人。可識得她練音的人又怎知道她如今變成了步練音呢?
唯有看到她過多變化的應該也就步府中的人了,莫非楚子痕會出事,當真與步府有關?
練音回過頭,望向依舊站在原地的楚子痕,他已然恢複了平靜,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她們兩個,好似並不在意這裏邊的問題。
“好。我知道了。”練音舒展開眉頭,收回視線,淡淡地應道,“不過,你這一身傷又是怎麼回事?”
阿奴有些訝異於她的視線,好似在看著什麼人,可順著望過去時,卻什麼都不曾看到,正納悶狐疑時,便被打斷了思緒,她微垂下眼睛:“奴婢想要過去見一眼王爺,但突然竄出三個高手,奴婢無法與他們對抗,便隻好以逃為主。”
練音輕頷首,幽幽道:“往後莫要做這等危險的事情,這次逃回來是你運氣,若是沒有,除了白白丟掉性命,什麼都得不到。不過……”
她話鋒一轉,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盯著阿奴:“你前日晚上為何擅自離開隱竹苑?”
淡淡的聲音裏卻是含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勢,就連平日裏在下人們麵前素來溫和的她也散發出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阿奴眸間流露出一絲不安,雙手絞了下衣角,眼眸微抬,偷偷地看了眼練音,又迅速地低了下去:“奴婢想要回王府拿東西,但卻在街上看到一和三小姐你長得挺相似的姑娘,幾次想要上前去將她看清楚,但都讓她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然後……然後就到了那到處都是冰塊的寒窖裏,就看到她坐在王爺對麵說話。”
聞言,練音舒展的眉頭又一次蹙起,她睨了眼楚子痕,卻見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向著床上走去,最後甚是慵懶地躺在了床上。她不由得嘴角輕抽,要不要這麼不將事情當回事。
“三小姐,你在看什麼?”阿奴真要懷疑這屋子裏有個她看不見的人。
練音撇撇嘴:“一隻蚊子,他飛進了紗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