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在練音跟前又撲棱了下,揮動著翅膀想要起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練音彎腰拾起它,取下藏在羽毛中的紙條,隻見裏邊寫著簡簡單單地一行字:“有人夜探荼靡苑。”
真無趣,她還以為會見到什麼秘密。
練音拿著鴿子進了屋,又提筆在紙條上隨意地寫了兩個字:“是我!”
但她並未將鴿子放走,而是尋了根繩子回來,拴在了它腿上係在其中一根竹子上。
於是,她便回屋睡覺,絲毫不去管竹林裏那隻掙紮著快要斷氣的信鴿。
翌日清晨,天邊才泛起魚尾白時,練音就讓阿婭的驚呼從睡夢中吵醒,她揉著惺忪的眼睛,推開窗戶,看向外邊大驚小怪的阿婭,隻見其手中抓著奄奄一息的信鴿,滿眼都是好奇。
“阿婭,哪來的鴿子?”她明知故問。
阿婭伸手指了指竹林:“有人將它拴在那兒!”
“哦?”練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聲色慵懶至極,“既然是有人贈送於我們,那今日我們便吃一頓烤鴿子。”
“可是這裏邊有一張紙條耶,好像和大小姐有關!”阿婭晃了晃手中的紙條。
練音懶洋洋地出聲道:“隨它去,大不了過會兒你將紙條送去荼靡苑。”
說完,她又倒回到邊上放著的臥榻上,闔眼淺眠。
阿婭抽抽嘴角,隨手將紙條塞在了袖子裏,然後興衝衝地提著那鴿子去做準備,同時不忘招呼已經起來的幾位丫頭。
屋外吵雜的聲音驅散了練音的瞌睡,她走下臥榻,將自己收拾妥當後,就出了屋子,混到那些丫頭的身邊。
身體尚未恢複的阿奴坐在一邊指揮著:“翠馨姐,這木堆搭得稍微攏一點;翠娟姐,把鹽什麼的塗在鴿子的身上;阿奴,你去將我屋子裏的劍取來,穿過鴿子的身子,架在這火堆上,握著劍柄慢慢翻動著……”
練音見他們有條不紊地分工中,嘴角微微勾起,笑問:“那我做什麼?”
“三小姐,你就負責吃!”
這答案她非常滿意,畢竟這鴿子是她打落下來。
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光,一陣香味從鴿子身上散發出來,讓人垂涎欲滴,主仆幾人都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還不忘暗暗吸氣。
“吱呀……”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陳舊的院門讓人緩緩地推了開來。
“綰棋?”阿婭聞得聲音,側頭看了眼,見來人是大小姐院子的綰棋,不禁有些驚訝。
綰棋嬌俏地笑笑:“好香啊,你們在做什麼?”
“烤鴿子。”這回開口的是練音,她麵含笑意,溫柔地出聲道,“這快好了,你過來與我們一道吃,雖不多,卻也能解解饞。”
綰棋當即呆若木雞,良久不能回過神來。她和大小姐用來傳書的鴿子竟然讓三小姐烤著吃了……
這時,練音驚呼出聲:“呀,我這榆木腦袋,簡直是睡昏了頭,怎麼讓阿婭將這鴿子烤了。阿婭,你剛與我說什麼來著?”
阿婭看了眼自家小姐,心生一種三小姐絕對是故意的感覺。
“奴婢剛才說,這鴿子上綁著的紙條大概和大小姐有關,你迷迷糊糊的說別管它,隻要把紙條留下,鴿子烤著吃就好,所以……奴婢就將它烤了。”阿婭小聲地回道,麵容上流露出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