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音看著最後一個讓趕來的輕歌挾製的刺客,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向著他走進,澄清似水的眼眸裏閃爍著如寒霜般的冷意:“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他沒有回答,一雙黑色的眼眸裏沒有任何神色,灰色一片。
練音眸色閃爍了下,迅速地出手卸了他的下巴,想要咬舌自盡絕無可能。眼下就隻剩下他這麼活口,怎麼遭也不應該這麼早的死去,她向輕歌淡淡一笑:“這人就交給王府的人處理吧,要是實在問不出什麼,就來找我。”
輕歌淡淡地應了聲,就伸手徹底封住刺客身上的穴道,扔給了隨他一起來的侍衛。
夜色已垂落,清輝的月色透過茂密的樹枝,灑落在眾人身上,練音明亮的眸子泛起絲絲笑意,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不曾離去的那家丁,確切的說是步袁禮的隱衛。
那隱衛為她看得心下不由一驚,麵上卻不曾有絲毫異樣的情緒顯露。
練音伸手撕掉了刺客的麵巾,清泠泠的笑聲從紅唇中溢出,眼裏卻是掠起一絲陰霾,寒意席卷夜幕下的山林。
戌時將過,步茵孜四人已安然無恙的到達府中,各自便回了各自的去處,她腳步急促地向著聞氏的院子而去,主屋燈火搖曳,李媽媽的身影落在窗戶上。
她小跑著進屋,見聞氏靠在床欄上閉眼假寐,低低地喚了聲:“母親。”
聞氏聞聲,慢悠悠地睜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瘦了。”說話間,她的目光碰觸到步茵孜衣服上沾染的血跡,神色陡然凝重起來,“出事了?”
步茵孜輕頷首:“在青雲山上遭遇埋伏,練音和綠蘿等人拖住刺客讓女兒先行歸來了。”
“那你可有受傷?”聞氏急急地拉過她的手,掀起袖子仔細地檢查著,待發現她隻除了身上沾染了血跡,並無傷痕,這才寬了心,“就你們兩個回來?”
“不是,還有父親的兩個隱衛護送我和墨硯歸來。”步茵孜如實而語,“不過看練音的身手,大抵是不會有什麼事情,況且我們歸來的途中,輕歌攜著六個人向著青雲山而去。”
聞氏聞言,暗鬆了一口氣:“如此最好,此番她也不能出事,不然你平安歸來,她卻出事,府中會有人借此生事。”
步茵孜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母親,為何這麼說?她若出事,不應該皆大歡喜嗎?”
聞氏微搖首:“不,她一旦出事,你就會成為一些人的下一個目標,有她在,能夠成為你的擋箭牌。”
步茵孜斂下眼眸,燭光灑落在她柔媚的麵容上,鍍上一層溫和的暖色,但無人能夠猜透她現在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她直起頭掀唇而語:“母親,你和練音是不是達成了什麼意見,你難道以為攀著她,她就不會翻以前的舊賬?”
聞氏神色閃了閃,一絲無奈一閃而過,她微搖首:“茵孜,不要帶任何偏見,在這幾****好好的看看府中的事情。”
這時,綠蘿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夫人,奴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