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茵孜淡淡一笑:“應該的,三妹妹要是在我當家的這幾日惹了病,那要是經過些許丫頭的添油加醋,還以為是姐姐我在虐待你們主仆二人了。”
“三小姐,伸出手來,讓老夫瞧瞧。”給練音看病的依然是上回那老大夫,他探了下她的脈搏,片刻後出聲道,“三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這幾日隻需好好調理,便能無恙,老夫且寫下方子。”
步茵孜眸色微閃了下,目光柔和地看著老大夫,微笑道:“辛苦了。墨硯,你呆會且拿了這方子給三小姐抓藥,記得切莫弄錯,也莫要借於他人之手。”
“是。奴婢明白。”
一會兒功夫,老大夫就寫好方子遞給了墨硯,隨後又跟著墨硯去了阿婭的居室。
屋子裏,就隻剩下練音和步茵孜,一時間相對竟是無語。
半晌,練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慵懶地挪動了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步茵孜,清泠泠的聲音從略有些蒼白的嘴唇間溢出,帶起一絲森然的氣息:“二姐姐,是不是該說說你來的目的了?”
話落,步茵孜不禁覺得一股寒氣由腳心竄起,向著身體各處蔓延,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明明此刻是站在陽光傾瀉之地,為何她覺得很冷呢?
她強壓下心頭湧起的不適,嘴角牽強地扯起一絲笑容:“三妹妹,我隻是過來看看你。”
“當真如此?”練音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但定睛看時,卻發現她的眼眸裏繚繞著淺淺的笑意,靜靜地望著步茵孜,手中則是把玩著一縷垂落在耳畔的發絲。
步茵孜唇角微微嚅動了下,幾次欲言又止。
見此,練音眼裏閃過一絲玩味,幽幽地打量著步茵孜,看來靜慈庵的幾日,真是讓她收斂了許多,竟是沒了先前的急躁。好久,她掀唇悠然而語:“看來是我多慮了,那二姐姐請自便,我身子有些虛乏,先淺眠小刻。”
言畢,她就閉上了眼眸,任由著步茵孜一臉糾結地凝視著她。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練音隻覺得自己真要和周公下棋的時候,聽見一絲低幽幽的聲音飄入耳畔。
“三妹妹,父親身上的毒當真不是你下的?”
原來是為了步袁禮的事情而來,練音慢悠悠地睜開眼眸,對上步茵孜含著疑惑的眼眸,慢條斯理道:“是父親讓你來詢問的?”
步茵孜微頷首,急切地開口道:“三妹妹,如果當真是你,你還是將解藥給了父親,這幾日父親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那倘若不是我呢?”練音眸色閃了閃,她下的毒並不厲害,就算不服藥,頂多三日便能安然無恙,可眼下瞧步茵孜這焦急的模樣,似乎是出了意外,看來有人做了手腳。
步茵孜輕愣了下,若真不是練音,那麼……父親的身子就要垮了,他一旦垮了,整個步府該怎麼辦?
練音輕輕一歎:“二姐姐,大夫是怎麼說的?”
“身中劇毒,且毒與先前所中有所不一,兩者相衝。”步茵孜如實而語,天生含媚的眼裏閃爍著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