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楚子痕微頷首,視線幽幽地劃過錫杖,“你來陽間已有十個時辰,還有兩個時辰……為了不讓秩序紊亂,你該回去了。”
“卑職上來,是請君上回去。”和尚的手微微動了下,錫杖又發出了詭異的鈴音。
“本君若是不回去呢?”楚子痕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的錫杖,“你認為以你一人能夠與本君對抗?”
和尚依然毫無表情的回道:“不能。卑職是來提醒君上,倘若君上不願,便隻能請陰司命以收回遺落陽間之物來請君上回去。”
“也好,也好……他們兩個怕是正想要上來見見本君的妃子。”楚子痕改為摟著練音,幽幽的視線裏帶著一絲柔情,“記住了,這是本君的妃子,若是得罪了……”
目光陡然變得陰森,迸射出冷冽的光芒:“休怪本君無情。”
“陰陽有別。”
“她也會有死的這一天。”楚子痕微垂著眼眸,柔情似水的看著她的側臉,“隻是,她現在必須好好活著。”
“君上,卑職的話已說完,還請君上三思,陰陽有別。”
言畢,和尚轉過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向著殿外走去,手上的錫杖發出幽幽的鈴音,似勾魂……
練音在望不見他的身影時,微微晃動了下腦袋,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君上……這樣的稱呼似乎很是尊貴。
他……到底是誰?不是楚子痕嗎?
疑惑布滿眼眸。
“唉,”楚子痕擁著她幽幽的歎息了下,“看來需要好好解釋下了。”
練音眨了下眼睛,澄清似水的眼眸裏疑惑絲毫不曾散去,她微側著頭看著他有些無奈的表情,但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什麼。
他回望著她的視線:“你說誰可以擁有玉璽?”
“皇上。”
“那你說誰可以擁有冥璽?”
“冥君。”練音毫不猶豫的回道,可聲音一出口,明亮的眼睛裏頓時盛滿震驚,“你……你……”
楚子痕微頷首:“正是本君。”
“那楚子痕呢?”
“也是我。”楚子痕輕描淡寫的出聲道,“之所以能夠成為戰神,不過是召喚了冥軍的力量,不然哪能那麼輕鬆。”
冥軍,她已見過,那氣勢頗為震驚人心。
難怪……四處都傳著每每戰神征戰之時,天昏地暗……說他能夠掌控天地。天,他能不能掌控,她不知道,但這地,好像還真在他的掌控之中。
練音揉了揉腦袋:“真複雜,真不知是我撿到寶貝了,還是踩上了****運。”
楚子痕輕笑出聲:“自然是前者。你現在可還有不安?”
“有。那和尚說陰司命又會來,這……他們會請你回去?”練音好奇的詢問道,“上回那小孩說他還會出現。”
“自然,他們對本君的妃子興趣極大,但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對他們有太大的興趣,不然……”楚子痕清朗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但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練音心下已然明白他想要說什麼,嘴角抽搐了下,她撇撇嘴道:“你難道沒聽那和尚說,陰陽有別嗎?我可不想這活著一輩子獨守空房,這紅杏遲早是要出去探探外邊的風景。”
“放心,你絕不會獨守空房。”楚子痕似笑非笑的出聲道,“本君還缺個繼位人,不過你真要出牆也無所謂,這牆外的人都會變成是我的人,到時候看誰敢讓你真正的出牆。”
真陰險!
練音心下腹誹著,輕哼了聲:“我快冷死了,你還不快閃開。”
楚子痕提了提被子,將她緊緊裹著,然後依舊擁著,並沒有想要走開的意思。
“你……你想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陪著你?”楚子痕反問道,“怎麼,這心落了地,立刻就要把我轟走了?”
是。練音無聲的開口回道,她現在非常的平靜。
“啊!我老頭子來得不是時候。”鬼老頭拿著東西進來時,正見他們兩人緊擁著,當即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但事實上雙眼卻是透過大大的指縫在偷看他們。
練音見狀,頓然明白此刻的楚子痕是能為尋常人見著的,隻是鬼老頭看見他不驚訝嗎?還是說他們早已見過了?
大概,已經是見過了。
“真愛啊,徒兒你倒是真愛這師侄啊,這渾身散發著惡臭味,你竟然都能夠抱得這麼甜蜜,為師我都不忍心替她把這假毒給去了。”鬼老頭未等他們兩個開口,又一次開口道,“嘖嘖嘖,這畫麵真是美,長得幾乎一樣的臉……禁斷戀……”
“說夠了沒?”楚子痕聲色平靜的反問道,可這淡淡的聲音卻讓人聽著有些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