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歌淡淡的回道，“所以你要好好休息，接下來會很忙。”
練音斂下眉眼間的那一絲喜悅，皺皺眉頭，回首看了眼被她弄得有些淩亂的藥房，抿抿唇道：“我知道了。”
輕歌點點頭，便也不再多言，轉身離了開去。
她看了眼暮色，回身欲進屋子，聽見身後傳來十一的言語：“主子，你要的粥。吳公子讓另一位吳公子喚走了。”
練音淡淡的應了聲，接過還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溫熱漸漸從胃處向著四周散發，包裹著她的身體。
“十一，你有擔心我嗎？”她將粥喝幹淨時，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屬下自然是擔心主子。”十一以非常官腔的話語回答了她，但她還是能夠聽出那公鴨似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關懷。
練音笑笑，將手中的碗遞給十一，淡淡道：“我還要忙，你下去休息吧。”
屋門闔上，屋內燈火點亮，練音望了眼杯中的紅色液體，又看看十來隻死在地上的老鼠，好不容易舒展開的眉頭又深深皺起。
燈火下，佳人眉緊鎖，是愁，是愁，千愁萬緒。
屋簷上，俏郎眉深蹙，是憂，是憂，百憂難解。
而另一廂，也有人愁緒萬千，吳暢在看到吳衍聽到她想要喝粥，欣喜的跑去熬粥時，心下的憂思更濃了一分，他看著一臉不解的吳衍，不急不慢的出聲道：“衍，她對你來說，是什麼？”
“誰？”吳衍不假思索的回問道。
吳暢聲色微微沉了一點：“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你最好不要忘記彼此的身份。”
“你是說小毒女？”吳衍反問道，但未等吳暢開口，又接著道，“她就是小毒女啊，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我喜歡她，我想把她當朋友。”
吳暢神色閃爍了下，頗是沒有想到他會回答的這麼直接：“那你難道不知道她是閑王未過門的王妃，你對她的心思……沒有一丁點好處。”
吳衍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先前你是這個意思，為什麼我喜歡她，就要動心思，就要撈到好處呢？哥，我跟你還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我並不是做每一件事情都去考慮到利益。”
吳暢聽聞，愣了下，隨後拿起長長的煙杆抽了一口，這才是他的弟弟，似乎從來都沒有變，也好，這樣也好，吳衍就這樣長大也好，別的多餘的事情還是他來做的好。
“哥，你難道不覺得小毒女和我們以前碰到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嗎，你也是喜歡她的吧，不然你也不會一直坐在亭子裏看著藥房了，也不會在之前攔著她離開，還有……”
“咳咳……”吳衍的直接讓吳暢為煙嗆了一口，他一邊咳著，一邊暗暗思量起吳衍的話。
或許……還真是如此。
不知不覺中就被她吸引了目光，明明一開始隻是興趣……吳暢眸色微垂，眼眸裏神色再也沒有人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