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練音薄唇微動,未等十八的答案,自己已經給了決定。
她睨了眼齊衡,一雙朗似秋水的眼眸裏有一絲濃濃的失望閃過,她以為他是師兄的,師兄不會這樣,不會……可他卻在前方為她布了一個陷阱。
若是在這山間讓人害死,還真是無人知曉,更不會有人來收屍了。
她輕輕的笑了笑,但身邊的人都聽出她的笑聲裏帶著一絲悲嗆:“幾個人來,就幾個人回。”
言畢,她踏風疾行,手中握得並非是匕首,而是棺材鋪拿來的桃木劍,在看到那些人中了十九飛鏢上的穿腸毒還能夠站起來時,她就明白這一批人又是半人不鬼的東西,若是她走了,那麼十九勢必會被這些殺不死的人而最後弄得精疲力盡,最後死在這荒涼的山上。
練音擅長的是近距離攻擊,在那一柄柄鋒利的劍轉為攻擊她時,她都是極為輕巧的躲過,在避開的同時,又毫不客氣的用桃木劍避開他們的肋骨,直直的刺入他們的心髒,隨即又快速的拔出,帶出的血散發著濃濃的惡臭味,繚繞在這原來滿是樹葉清香的山間。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些人並沒有徹底倒下,還是能夠站起來與他們打鬥,這頑強的生命力讓人歎為觀止,不,這些東西早已沒有了生命,隻不過是為人操縱了身體而已。
“這些個是什麼東西,怎麼都死不了。”吳衍眼眸裏難得流露出凝重的色彩。
練音與他背靠背,這也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外人:“屍魁,不過這些屍魁還沒有徹底成形,他們還沒有自己的思想,隻會聽人的命令,要殺死相對比起徹底煉成的屍魁來得容易。”
“一點都不容易,除卻你下手的那幾個現在看起來是奄奄一息,其他幾個擺明了還精力旺盛。”吳衍糾正道,“我們四個要累死在這山頭上了。”
“大紅袍,你知不知道秋天比較幹燥,而且最近幾天好像沒怎麼下過雨了。”練音無意間發現當十九靠近那著火的網時,屍魁都會下意識的退開,便明白眼下能夠用火攻為他們爭取一點逃離的時間。
吳衍也聽明白了她的用意,他跟著她的腳步與邊上的十八十九靠近。
這時,齊衡平靜似水的出聲道:“可卿,出來吧。你要見的人是我,他們不過是誤闖地牢為我要挾出來的人。”
回應他的是山林間的兵刃相接的聲音,以及林間驚飛的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齊衡向著練音他們走去,每走一步,雙眉頭會皺一皺,而他胸口……胸口明明早已不再滲出的血再次滲出,順著他捂著的手一點點的滴落在雜草上。
“可卿,我知道你在,放了他們。”
“為什麼要放他們?”查可卿終於現身了,身著一襲黑衣,在這夜色裏顯得分外的冷凝,“殿下,你能夠給我一個放過他們的理由。”
齊衡視線幽幽地劃過練音,隨後落在查可卿的身上:“他們與你我之間的問題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嗎?”查可卿笑了笑,笑聲有些刺耳,也帶著一絲嘲諷,她劍指練音,“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