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後便是失望了,因為與他們誰也不像。
“師姐,師兄,輕歌師兄,大紅袍……你們都下去休息下吧,我沒事了。”
輕歌站起身子,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把了她的脈搏,見已無異常,淡淡一笑:“的確沒事了。不過你這一覺睡得還真長,都快要趕上你師姐了。”
“多久?”她暗暗吞咽了口水,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沙啞。
“大半個月了。”
原來這麼久了,她明明感覺自己在夢境裏呆得也頂多不過三五天,倏不想這外頭的日子過得這麼快,難怪她回到雲闕閣了,怕是大家都束手無策……
“和尚在嗎?”她忽然響起那日和尚是在為她驅身上的陰氣,後來的事情,她還是想要知道下。
輕歌輕頷首:“他在,不過此刻正在吳暢公子的屋子裏。”
吳暢!
腦海中頓時掠起大雪中那一張陌生滿是青鱗的容顏,和那雙熟悉的眼眸,那個人竟然是銀麵,竟然是他!
麒麟也是他?
練音眼眸中的驚愕越來越濃,她大約明白點什麼了,為什麼這兩國皇子能夠這般交好,因為他們過往就有很深的淵源,至於為何在這十五年裏,一個成了閑王,一個成了吳國皇子,她就不得而知。
隻是,她還是有點不相信。
練音快速的掀開被子,連鞋子都不穿奔向了吳暢的屋子。
此番行為,惹得屋中人皆是錯愕萬分,正想跟著她進屋時,卻是被她將門關上。
“這……”
屋外的人麵麵相覷,唯獨吳衍的神色越加的複雜,幽幽的盯著緊閉的門扉。
屋中隻有練音和吳暢,和尚已不在。
練音看向躺在床上沉睡的吳暢,黛眉緊緊蹙著,雙唇也緊緊抿起,纖細的手指顫抖著向他的麵具伸去,手指碰到那冰冷的麵具時,一陣涼意從指尖傳來,竟是有種熟悉之感。
她想要掀開麵具,可麵具稍稍一動時,她的手腕被吳暢扣住了。
突然睜開的黑眸裏閃爍著冷沉的光芒,幽邃的讓人不安。
“你做什麼?”
練音抽回手,對上他的眼眸,鄭重其事的出聲道:“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你不是鬼穀的徒弟?”吳暢坐起身子,將微微掀開的麵具戴好,平靜似水的反問道,“還是說你應該是步家的三小姐,如今已逝去的閑王妃。”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練音看到他的平淡大聲吼道,“我到底是誰,你們究竟想要瞞我到多久?”
吳暢看了她一眼,手中已拿著他那寶貝煙杆:“我不知我瞞了你什麼。”
練音扯起唇角笑了笑,隻是笑容有那麼點苦澀,果然是什麼人都喜歡隱瞞她:“是嗎?我該喚你一聲麒麟公子,還是吳皇子?”
吳暢手微微一頓,神色幽幽的看著她:“原來是看到了。”
言畢,他抓起她的手拽著她走出了屋子,隨後在門口一頭霧水的人的注視下帶著她離開了雲闕閣。
“這……什麼情況?”大紅袍錯愕的看著離去的身影,“我哥什麼時候成了麒麟公子,還有小毒女的身份不該是你們最清楚嗎?”
他的疑惑沒有人回答他。
竹林裏,涼風習習。吳暢竟是帶著她來到了隱竹苑的小竹林裏,他凝視了她一會兒,抬手掀開臉上的麵具,布滿青鱗的麵孔出現在她的眼前,正是那一場大雪裏帶著她離開的手,與此同時,她也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布滿鱗片,手指甲也變長了,唯一不便的是那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但下一刻變得似笑非笑。
“你想知道?”
練音輕頷首,神色凝重的回望著他:“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都要找我?”
吳暢斂去眸間的笑意,又恢複了旬日裏的神色,不急不慢的回道:“你可記得初次見到陰司命時,他們想要帶你離開?”
“嗯。”練音輕輕的應了聲,當時若非那老頭子般的陰司命阻止,她怕是要被那時的羽色帶走了。
“那你可記得……”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了下,然後在她脖頸上掛著的琉璃瓶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視線定格在她飄飛的發絲上,“他有交給你一樣東西,你用得還非常順手。”
說話間,他伸出手指了指她腰上掛著的荷包,一絲藍幽幽的光芒在荷包裏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