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懶得來處理這些，因為跟她沒多大關係。
“落歌，先前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練音回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兩人，視線最終落在落歌身上，“雲影死了，萬箭穿心未曾死，他是死在這兒。”
落歌渾身一震，眼裏流露出一絲悲傷來，但下一刻，他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想要隱藏痛苦，也或許是想要隱藏其他的什麼。
“但他卻和我說，是因為有人背叛了雲闕閣，所以計劃才會失敗。你說……知道計劃的人就那麼幾個，到底會是背叛了雲闕閣，背叛了楚子痕——你們的閑王？”練音說的分外慢，看向他的眼神靜如湖水，沒有風，便沒有漣漪。
落歌睜開眼睛，對上她的雙眸，出聲道：“王妃，是屬下無能。”
練音搖搖頭：“你家王爺交代了，隻要你活著出來，東西交給他們也無妨。隻是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為什麼你……”
後邊的話，她沒有說，可誰都明白。
“屬下願意以死謝罪。”落歌恭敬的跪下，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模樣。
練音輕歎一聲：“若要你死，我便不會來找你了，便讓你留在裏頭就好。這一趟來，便是救你而來。隻是我想明白為什麼。”
她看著他垂下眼眸，想來是在掙紮，他可以選擇死，卻不能選擇說出真相，這是為什麼？
她不願意去想，也不想想。
“自然是為了你家王爺。”開口的是禦影，帶著冷傲的語氣，似乎很不滿練音對落歌的態度。
是因為楚子痕嗎？為什麼？腦海中的疑惑一團接著一團。
“王妃，先前出現在我們麵前的真是王爺嗎？”落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練音輕皺了下眉頭：“你為何如此以為？他自然是楚子痕，怎得這天下難不成還有另外一個楚子痕？”
禦影輕哼了聲：“自然是有人以楚子痕威脅他了。”
“有人？”練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是你主子吧！”
“我沒有主子。”禦影傲然的回道，“我的主子便是我自己，誰也使喚不了我！”
練音睨了他一眼，沒再多說，微擰著眉頭細細思想著些許事兒，陡然間想明白了些許情況。
“是不是你有看到楚子痕，確切的說是看到他不能動彈的樣子，然後被威脅了？”
落歌有些驚愕，卻也是點點頭。
練音急促道：“你是在什麼地方見到的？”
“在前往這兒的路上，他們欲將王爺帶到天山冰窟。”落歌如實而語，但眸色卻是變得複雜起來，“難道王爺他……”
練音打斷他的話，聲色冷冽：“落歌，我還能夠再相信你一次嗎？”
落歌看著她鄭重的神色，以及她身上散發出的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堅定的點點頭：“屬下定不負王妃所托。”
“如此甚好。”練音輕頷首，“速速前去天山，想法子完好無損的將王爺送回到京城，記住不得有一丁點的損傷。”
“是。屬下領命。”
練音微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睛時，淡淡的瞥了眼禦影：“這鐵鏈我想你應該有法子幫他打開。”
禦影沒有說話，伸手捏在鐵鏈上，鐵鏈瞬間斷裂，落歌頓時有了自由身，不必為鐵鏈捆縛。
“屬下這就啟程前往天山。”
練音點點頭，但隨後卻又搖搖頭：“算了，你還是不用去天山了，你且先回京城，替雲影去立個墓碑先的，他雖已無枯骨不剩，但也終究需要有個衣冠塚。”
“這……是，屬下領命。”
“那現在就啟程，至於……禦影，你可願意隨我去天山？”一絲笑意爬上練音的麵容。
禦影毫不客氣的回道：“不願意，跟著你，我貞潔不保！”
練音嘴角暗抽了下，臉上笑意卻不減：“我好歹是有夫之婦，又怎會對你下手，你大可放心，隻要你隨我走，這落歌自然是你的。”
說話間，她就趁機在他比女子還要柔嫩的臉上捏了一把。
“你無恥。”禦影想要揮開她的手，可她卻已經揮開了手。
“那我可以做得更為無恥一點。”練音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落歌，眼裏有一絲詭異的笑意，“如今落歌年紀都有三十，尚未娶妻，等回到京城，我立刻為他尋一姑娘……成親！”
禦影雙眉倏然皺起，眼裏有著怒意，橫了她一眼：“算你狠，我隨你去天山。但是落歌是我的！”
“好。”練音笑著抬手與他擊掌。
“王妃，你們……我……我是我自己的。”落歌有些無語，心下卻也有著異樣的情愫流淌著，從心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