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微眸間掠起一絲驚愕:“不,不可能。我的字……”她的字,就算有人能夠模仿的出來,也不可能寫得和她一樣,因為她素來喜歡繁簡摻雜在一起,字不像字,卻能夠讓人認出來。
“所以你現在還是不要去溪穀找她好,還是等她發現點什麼來這兒找我們,才是最好的。”
等,等永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中間夾雜著許許多多的未知因素。
練音出穀了,易了容。
她在郊外的一處破敗的舊屋裏邊住了下來,然後每天去熱鬧的街市上溜達一圈,偶爾弄點值錢的東西,拿到雲闕閣的當鋪裏去典當點銀子來。
“老人家,這釵子不知你是打哪兒尋到的?”當鋪裏的夥計當拿到練音手中遞上去的釵子時,眼裏閃過驚訝之色。
練音佝僂著身子,聲色沙啞的開口道:“有個好心人放在牆頭上,讓我拿來典當的。”
“這……”夥計的神色閃爍了下,“老人家,你且等一下,我讓掌櫃的與你來商談。”
練音點點頭,伴隨的還有一陣悶咳聲。
片刻,輕歌走了出來,當看見練音時,眉宇微皺:“老人家,你請坐。”
練音拄著破舊的拐杖,慢步挪到椅子邊,坐了下來,不過稍顯有些局促不安,看上去皮包骨頭的手顫抖的指著釵子道:“這釵子能夠當多少錢?”
“老人家,聽說這釵子你是從你家牆頭上撿著,還讓你拿來典當?那你可知放這釵子的人是怎樣的人?”輕歌聲色柔和的詢問道。
練音搖搖頭:“我沒有看清楚,這年紀大了,眼花了,每次看到那女人將東西於牆上一放就走,都沒來得及詢問。”
輕歌微頷首:“那不知你可否告訴我你家是在什麼地方?這釵子的主人是我一相熟的人,我想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果然一個個都是眼尖的,竟然都能夠看出這釵子是屬於她的。
練音如實的將自己如今住的地方告知了他,然後又道:“這釵子能典當嗎?”
“能。老人家,這便是這釵子的典當的銀兩。”輕歌從懷中掏出一張百兩銀子的銀票,遞到她的麵前。
練音顫抖著皮包骨頭的手將銀子收了起來,謝過輕歌後,就顫悠悠的走了出去,時不時咳嗽幾聲。
輕歌原先還有些許懷疑這老人就是練音假扮的,可當看到她的兩隻手,以及那走路的模樣,還真有些確定不了了。
畢竟他不記得練音有這麼好的易容術,但他還是找了個人暗中盯著她。
練音已知輕歌起疑,卻也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懷揣著銀子慢悠悠的向著錦繡閣走去。
錦繡閣裏頭看店的還是那位姑娘,喚做陰可昕來著,隻見她正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似乎全然沒注意到自己這個老人家進來。
練音沙啞似破風箱的聲音從喉嚨裏溢出:“姑娘,有沒有麻布,給我來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