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背脊一僵，緩緩地轉過身子，眸光不定的看著一臉哀怨的練音，眉頭輕輕蹙起。
“相公，你真要丟下我們母子兩人不管了嗎？”練音輕咬了下嘴唇，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你說，等姐姐來後，你就會帶著我們一大家子遠走高飛。可現在……”
她眨著明亮又委屈的眼睛環顧了下周圍那些目瞪口呆的弟子，但不乏有看戲之人。
“你眼裏真的就隻有姐姐嗎？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介意的在這極地等你那麼久，你連兒子出生都不回來看我一眼，如今回來卻是因為姐姐而來。如果……如果不是我途中看到奄奄一息的姐姐，帶回了家裏，你是不是都不願意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幽怨的聲音聽得周遭那些弟子神色都不一，齊齊看向他們的執事，大概每個人都在想這執事是什麼時候拐了這麼個水靈靈的姑娘，還這麼殘忍的扔在極地。
執事沒有說話，隻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讓人看不透。
練音心中有點不安，怎麼都沒個反應啊，這讓她很沒折。若是否認了，她可以認為他是因為有這些弟子存在才不承認，就像他不承認他喜歡聖女。若是應了，那麼一切都好辦許多，至少計劃勉強是按著她的想法來了。
可就是什麼都不說，完全讓人沒有辦法啊。
甚至連那些弟子都沒個動靜，不是應該有那麼一兩個好事之人過來鬧鬧嗎？
為什麼全然不按著她的想法而來呢？
正當她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沉默了半晌的執事開口了，說出的話語出驚人，讓那些原來都不怎麼相信的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丫頭，對不起。去年……是我錯將你認成了她。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隻是負責嗎？”練音抱著小孩一步步地朝著執事走去，每一步仿佛都充滿了哀傷一樣，那麼緩慢，那麼辛酸，不過心中卻是想著這原來看似淡漠的執事好像還算是個有趣的好人，“你就不能將我往你這兒放一下嗎？哪怕就一點點，我隻要你騰一點位置給我，好不好？”
執事低眸看著她水靈靈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怔愣，他差一點真要陷入了她這美麗的戲裏。他輕搖首，抬眸看了一眼被帶走的聖女所離去的方向。
在這時，練音低低笑了笑，清泠泠的笑聲裏充滿著苦澀的滋味：“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道。你的眼裏隻有姐姐……”
說話間，那一雙動人心弦的眼眸裏滲出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但很快凝結成了冰珠。
“我哪點不如她，難道隻因為她是聖女，而我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女子嗎？”苦澀的聲音漸漸地尖銳了起來，帶著一絲怨氣，“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救她了，不，是應該將她死在那兒，讓你怎麼都找不到！”
執事聽著她帶著怨氣的話語，暗暗愣了愣，心下卻是歎了下，她不是個善茬，但見她一直嗬護著懷中的小家夥，卻也明白她又是個好人。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原來淡漠的語氣溫柔了起來：“丫頭。你跟她不一樣。”
“是不一樣，她能夠住進你心裏，而我，你隻是醉酒將我當成她，我隻是個替代品。”練音幾乎是對他吼著說話，“你眼裏壓根就沒有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