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仆人,還用得找用聽說兩個字嗎?還用得找這樣顛倒是非嗎?
這唱戲唱的可真夠好的,吃裏扒外的東西。
練音冷哼了聲,但理智還在,並沒有跑上前去與他們理論,而是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又拉了拉頭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邋遢,比較像是窮困人家的姑娘。
待偷偷收拾好後,她轉身欲走,卻猛地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她大驚,抬腳欲跑,可手臂卻是讓人給抓住了。
她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回身欲罵人,但當看見拽著手臂的人是大祭司時,眼裏都是驚訝:“你……”
話才出口,就讓他伸手給捂住了嘴巴,他對她搖搖頭,然後意識她跟著他走。
練音這回沒有掙紮了,乖乖的跟在他的身旁,時不時地側頭打量一下他,見他除卻麵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如同一病怏怏的病患外,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麼,這點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果然好過一個人擔驚受怕。
她跟著他,腳步不疾不徐,待來到一座陳舊的民房時,他推開籬笆門走了進去,她緊隨其後,澄清似水的眼眸裏卻是泛著一絲狐疑,不明其意。
走進屋子後,他甚是熟稔的來到內室,而後在一張大床上摸索了下,一陣沉悶的聲響在屋中響起。
練音循著聲音看去,隻見床麵一分為二,下邊竟然是個通道。
她滿眼驚奇的看著大祭司,試圖讓他解釋下,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她去取過早已放在桌上的蠟燭和打火石,隨他一起走進去。
她將一把蠟燭和打火石揣在身上,手中舉著一根泛著幽黃光芒的蠟燭,在她走進裏邊的刹那,頭頂的床板立刻合在了一起。
若無燭光,這裏邊怕是黑沉的不見五指。
階梯向下,上頭還算是幹燥,但越往下走,濕氣越重,階梯越滑,還長著足有兩三寸長的青苔,好幾次她險些滑倒,直接摔下去,若非他眼疾手快將她拽住,她一定可以少走很多台階。
因為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看見階梯的盡頭。
久了,她終是有些許憋不住了:“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你該去的地方。”大祭司的回答言簡意賅,可卻更加的讓人琢磨不透。
練音還想再問點什麼,可見他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樣子,不由得撇撇嘴,不問就不問嗎,等到了反正也就知道了,她就熬熬的,看看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下邊還有很多台階,青苔越長越茂盛,就連牆壁上都已附著綠幽幽的青苔,這地兒存在了到底是有多久?
她好奇的打量著兩邊,用來打發這行程的無趣。
約莫過了半來個時辰,她終是踏上了平平的通道,可尚未等她慶幸,整個人墜入了一個洞裏,迅速地朝著前邊劃去:“這……這怎麼回事,你都不提醒我一下……啊,啊,啊……”
她對著前邊的人喊道,大祭司卻罔若未聞,順著這彎彎曲曲的通道淡然的滑動著。
真是溝裏十八彎,手中的蠟燭早已熄滅,要不是她眼睛本就好,怕都要看不見他已滾去什麼地方,尤其是有些地方還有岔,而他都是那麼輕鬆的避開,哪像她避開時整個人都會翻滾,跟圓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