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瘋,大可以試一試。”楚子痕輕描淡寫的回道,“一個個不都是想要獨大,那麼本王就給他們一次機會。至於背後玩陰招……”
他神色一冷,眸間有一絲冷光一閃而過,好似出鞘的利劍。
“玩陰招,也唯獨玩陰招才能夠將你這個並非閻羅而是冥王的家夥送走,他們何樂不為?”他笑著反問道,笑聲裏帶著一絲戾氣。
楚子痕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那他們大可試試。上回背後偷襲,想必真正為之的那人該是奄奄一息了。”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靜。
迷霧中的男子沉默了許久後,動了動身子,玄鐵發出了沉悶清脆的聲響:“你以身做餌?真夠狠的。”
“還好。我不過是對自己狠而已,至少不會輕賤尋常人的命。”楚子痕雲淡風輕的出聲道,“想必你更清楚,一命是一罪,染上的罪過多,在這地獄裏會受到何等懲罰。轉告他們,如果還要肆意妄來,休怪我他日不留一絲情麵。”
男子又是一片沉默,忽然猛地直起頭來,看向練音。
練音沒法看清楚那頭的他,但卻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雙閃爍著詭譎光芒的眼睛在盯著她看,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的往楚子痕身後挪動了下。
“她……”他隻說了一字,後邊的話就沒有了。
楚子痕眸光冰寒:“別妄圖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
男子沒有說話,雙眸已漸漸的閉上,仿佛是睡了過去。
練音聽到他又提到她,可他偏偏隻說一個字,讓她的心緊緊揪起,帶著濃鬱的不安,她……或許會成為這場詭譎風雲中的一粒棋子。
縱使有身旁人相護……她或許還會給子痕帶來更多的麻煩。
她輕咬著嘴唇,眸光幽幽地凝視著眼前的朦朧的霧氣,一別樣的念頭在心底慢慢盤旋起,她要離開……離得遠遠的,遠到誰也找不到。
可是……
她舍不得和身旁的人分開。
她想……
菱花鏡裏當初見到的畫麵,或許真是她自己強求。
忽然,額頭一疼,她猛地收回神緒,蹙著眉頭看向麵前的罪魁禍首:“子痕,你打我。”
“別亂想。”楚子痕出聲道,嘴角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容,可深邃的眼眸裏滲出的笑意卻是有些凝重,“早知道當初不讓麒麟帶著你出去了,去了趟外頭,別的沒學會,倒是學起了憂心忡忡。”
練音揉了揉額頭,撇撇嘴:“哪有。”
“既然沒有,那就什麼都別想,乖乖的跟著。”楚子痕倒也沒有再戳破她眼眸裏透露出的愁緒,“走了。”
“我們就隻是過來見見他?不,應該說讓他見見我們?”練音跟著他轉過身子,可還是又回頭看了眼深藏在迷霧中的鬼東西,“子痕,這兒怎麼沒有別的什麼東西,譬如魂魄啥的,好幹淨。該不會是見到你來,都逃竄了?不過逃竄的也太幹淨了。”
“都讓他吞食了,剩餘的就隻敢在外頭徘徊。”楚子痕淡淡道,“音兒,若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來這兒將他身上的鐵鏈解開。”
說話間,他將一枚鑰匙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