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分了(2 / 2)

沒有人比這一路以來一直和他朝夕相處的許恪一行人更明白他的‘性’格,即使隻是才跟他接觸不到兩小時的安家人,也同樣對他的獨斷專行冷淡驕傲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也是因此,在她說出這段話後,沒見過兩個人‘私’下相處場景的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對她投以幸災樂禍大快人心的眼神,臉上也掛上了假惺惺的擔憂表情。

安初壓根不去管其他人的目光,她身邊沒有別人,所以這個家夥的神情和心理再沒有能比她看得更清楚的人。

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清晰無比地看見對方臉上的神‘色’驟然一鬆,連‘唇’角都不受控製地微微一翹,隨即馬上恢複平靜,故作冷淡地自她身上掃過,語氣聽起來很是不悅:“我的事情什麼時候由得著你來過問,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過來,我們的賬還沒算清,你別想逃。”

他身後的小姑娘原本一臉藏不住的嫉恨,簡直恨不得馬上過來張牙舞爪地認了親,隨即推‘波’助瀾再潑她幾盆髒水。等他這段話一出來,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整個人都內到外都容光煥發笑逐顏開。

這些人都沒察覺這個家夥隻有在安初麵前說話時,他才會一改平日少言寡語隻做不說的‘性’格說這麼多字,隻能看見他對她態度十分糟糕,而且看起來馬上就要懲罰她的不知輕重。

安初跟著他身後看似懊喪地離開時沒有一個人阻攔,知情的許恪笑眯眯地壓根沒‘插’手,就連安家眾人也因為一下車就看傻這一幕,此時都不敢在某人板著麵癱臉走過時貿貿然開口攔下他們認親。

她有種自己是在借著對方狐假虎威的意思,偏偏對方一點都不介意,有的時候還更加主動地送上自己的大‘腿’隨她抱。

在她麵前他總是寬容得過分,可又忍不住,處處流‘露’出作為一隻傲嬌別扭男的基本‘操’守。

在和他的相處過程中,安初逐漸也‘摸’清對方的一點路數,總結出一個在他麵前的人生哲理相處至上法則,那就是——

“你真的很介意我出去這麼久不在?”

忽然響起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一怔,下意識抬頭往前看去,卻意料之中,又預料之外地撞進一雙鑽石般流光溢彩,隻是一眼就能好看得讓人心口發燙小鹿‘亂’撞的眸子。

安初莫名吞了口口水,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這麼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我才不介意,反正你出不出去也沒必要告訴我,我幹嘛要介意。”

對方‘唇’角差點沒壓住勾起了,末了輕咳一聲,勉力營造出一副嚴肅矜持的模樣,瞥了她一眼,十分冷淡地說了一句:“我才不信。”

說完以後又怕自己的話太重,用餘光偷瞄她的神‘色’。見她沒有生氣,他才悄悄鬆了口氣,卻比剛才還要緊張,麵癱臉也繃得更厲害了。

她在這種用麵癱殼子包裹自己的柔軟目光底下,居然也不由自主地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在他麵前她的口是心非比任何話語都能打動人,但也許令他瞳仁一再發亮的,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口是心非,而是……

安初突然不敢再想。

她看著麵前那張屬於少年的英俊的臉,又回憶起趙妍兒和那時躲在他身後這個身體所謂的“妹妹”的嫉妒,隱約覺得……是不是早在她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去“討好”這個少年時,就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