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臉上的神‘色’意外地認真,沒辦法對著這樣一張臉再一次說出“對不起”這樣的字眼,她心口有些微澀,盡管如此,出口的話卻依舊沒有太多猶豫:“我從沒這麼想過。。шшш.sнūнāнā.сом更新好快。”
他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一彎,眸中便漏出細碎的流光。江逸遠的雙手好整以暇地放在膝上,沒有追問她是否真的從未出現過此類想法,隻是望著她繼續問:“那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雖然我比你大,可在你麵前,我總有一種自己在被照顧的感覺。坦白說,之前我的確曾經有點失落。因為這並不是我想象中,也並不是我所希望的那種相處模式。”
說到最末那句時情不自禁地彎‘唇’笑了一下,即使笑容中微微帶著幾分似是而非的失落。安初很少看見他在她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也很少聽見他用這樣的語氣和言辭同她對話。一時間也有些說不上的難受,默了片刻,到底低下頭說:“……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反而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很糟糕。明明在其他方麵我隻要努力都可以做得很好,但隻有在你麵前,好像不管我怎樣用力,你都站在比我高的地方,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就像追不上你一樣。”
他說這話時依舊望著她,那眼神如同一張大網,密密地網住她整個人。江逸遠黑‘色’的瞳仁裏漾著某種難以言狀的光芒。她無法具體地形容出那光芒到底是代表些什麼,隻是覺得它如同又細又尖的小針,一麵戳痛了他自己,一麵也刺得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我的確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多高,在此之前我也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可能很多地方做得不太好,也讓你誤會了。從之前到在一起以後,我們從來沒有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很抱歉。”
兩個人都是傻乎乎的新手上路,正如她時常因為自己多活了二十年,就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合該是長輩,很多事情喜歡居高臨下地指點評論他,卻不記得要低頭看看作為戀人的自己是不是站得太高了。而平常的時候在她麵前他總是把所有的氣勢都‘挺’了起來,好像穿了一件必須要一直聳著肩膀的風衣,不管什麼時候都在她麵前把下巴揚得高高的。
他們真的很久沒有,也許應該說是從來沒有,像這樣彼此卸下全部的麵具,袒‘露’無遺地在另外那個人麵前剖白自己。也許同樣想到了這一點,江逸遠的笑容中也帶著幾許同樣的悵惘。
“你沒必要說對不起,更糟糕的應該是我才對。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在其他人麵前的時候我總是可以很鎮定很自然,表現出自己最希望表現出的那一麵,可在你麵前我幾乎完全無法保持那樣的風度。”
“這幾天我反省了很多次,也仔細思考了很多次,雖然……你大概覺得我毫無改變,可我真的有好好考慮過你說的話。說起來你可能不會相信,認真想過以後,我總覺得自己腦子裏長了一個奇怪的機器。見麵之前好好預想過應該對話怎樣有風度怎樣展示出你喜歡的那一麵,可看到你的時候所有的風度想法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滿腦袋都是要讓你看著我,隻看著我。”
“就像今天在他麵前時一樣,我希望你的眼睛裏隻有我一個人,希望你的腦袋裏也隻有我。希望你的生活裏除了我沒有別人,而且尤其無法忍受你和任何別的異‘性’說話,尤其是像謝子珩那樣原本就對你心懷不軌的家夥……”
這句話好像戳到他某個軟肋,對於承認自己是個醋罐子,以及看見她臉上錯愕的神‘色’,江逸遠依舊控製不住地有些不好麵對。略顯狼狽地側過頭去輕咳一聲後,他才有辦法繼續把這個關於“吃醋”和“獨占‘欲’”的話題接著往下說。
“……尤其是他,我感覺自己根本沒辦法容忍他在你麵前多出現一秒鍾。發脾氣之前我想如果你知道我腦子裏的想法,那你一定會覺得我是個變-態,因為即使類似要怎麼把你關起來隻陪著我一個人、全部的生活裏都隻有我一個人這種事情我都有認認真真地考慮過。”
“可就算是這麼想,我還是不能阻止自己對他發脾氣,非常糟糕地在你麵前表現出最差的一麵,不但總是警告他離你遠一點,還會對你氣急敗壞地吃醋,卻又始終說不出最關鍵的那一句,告訴你,‘我隻是想要你也這樣看我,跟我說這樣的話’。”
到這裏為止,他的表現都很正常,安初原本很正經也很老實地在聽,甚至都被他的話勾起一點小傷感小內疚的情緒。她覺著自己已經控製不住地心跳加快,很有可能就要心軟反水一切重來了,結果眉‘毛’一抬忽然迎上這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