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笛青胯下的那根棍子,可謂命運多舛,先是被柳辰一腳踢碎,緊接著被鐵柱一錘砸爛,而現在,又被瘦狗一刀哢嚓,算是徹底報廢了。
鐵柱瞪了瘦狗一眼,似乎在說:靠,你小子,有種!
瘦狗回瞪一眼,好像在罵:娘的,小爺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就在兩人彼此瞪眼的時候,柳濤怒氣衝衝,闊步走了進來。
“大少爺饒命,饒命啊,小爺……額,小的也是身不由已啊……”瘦狗眼尖舌利,見勢不妙,率先跪下求饒。
“大少爺,是俺錯了,聽信了瘦狗的饞言……”鐵柱也跟著跪了下來,雖然沒求饒,一句話,卻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瘦狗。
瘦狗一聽,便傻眼了,怒視著鐵柱,正要破口開罵,肩膀一沉,已經被柳濤一腳掀翻。
“狗奴才,敢背叛本少爺,你們誰也休想活著走出善藥堂!”柳濤上午剛被柳辰氣的差點吐血,正愁沒處泄憤,這下好了,冤家路窄,碰上兩個代罪羔羊。
麵對柳濤的橫眉怒叱,拳打腳踢,鐵柱和瘦狗隻能忍著,根本不敢反抗。
半刻鍾!
整整半刻鍾!
半刻鍾後,柳濤打的爽快,罵的順暢,累了,這才停下。
此時,鐵柱和瘦狗蹲在地板上,已經鼻青臉腫。
“大,大少爺,是我們對不住你,如果你心裏堵的慌,就盡管打,盡管罵,我們絕不還手。”
“打死俺,也不還手。”
兩人齊聲道。
柳濤氣鼓鼓的,瞪了他們一眼,沉眉不語。
“大少爺,你打完了嗎?”
“如果打完,那俺們就先走了……”
兩人又道。
“走?往哪兒走?”柳濤臉色微動。
瘦狗低聲道:“啟稟大少爺,我們現在是馮府的奴才,所以……”
“馮府?”
聞言,柳濤兩撇濃眉緊緊擰在一起,咬牙道:“是馮火那廝逼迫你們的?”
“是俺們自願的。”
鐵柱比較誠實,猶豫了一下,坦言道:“跟著馮少爺辦事,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隻有俺欺負別人,沒有人敢欺負俺……”末了,又添了一句,“馮少爺雖然脾氣不好,但隻打敵人,卻從不打奴才。”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現在看來,就算劣禽,亦是如此。
眾人皆知,要塑造一個蓋世的英雄,不容易;然而,隻有壞人才懂,要培養一個忠實的奴才,也不簡單。
柳濤不是什麼善類,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跟我回府,看在你們以往對本少爺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少爺可以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身體累了,氣消了,柳濤的腦袋,也清醒起來。
鐵柱和瘦狗對覷一眼,麵露難色。
“怎麼,你們還敢不願意?”柳濤眼一瞪,剛泄完的怒火,眼看便要複燃。
“我……”
“俺……”
“他們當然不願意!”
不料,鐵柱和瘦狗話未出口,突然被人打斷。
很快地,兩名錦衣公子走進房間,手搖折扇,麵帶微笑,看向柳濤的眸子裏,卻充滿了不屑。
“是你們?”見勢,柳濤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