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麼不經打?才輕輕一碰,就碎了!”
威鎮山似乎很享受這種虐人的感覺,嘿嘿冷笑道:“右臂將骨碎了,還有左臂……”
哢嚓!哢嚓!哢嚓!
刺耳的骨裂聲猶如擂鼓,咣咣作響,不斷敲打著柳辰的身體,同時,也敲打著現場每一個的心。
馮火、寥驚風、柳濤這三人,枉稱是“天機城三大惡少”,見了這等場麵,竟一個個臉冒汗,腿打顫,看也不敢多看一眼。
哢嚓——
“我知道龍涎草在什麼地方!”
又是一陣骨裂聲驟起,但隨即,女子的喊聲從頭頂傳來。
聞聲,眾人皆是一愕,不約而同朝三樓望去。
那個語出驚人的女子,竟然是馮如意!
“如意,你……”
在場的人當中,最吃驚的,無疑便是馮火了。
“倘若我猜的沒錯,你們要找的龍涎草,應該就在他懷裏。”馮如意沒理會馮火,而是指著柳辰說道。
“當真?”
威鎮山一愣,旋即彎下腰,伸出手,在柳辰懷裏前前後後摸了一遍,臉色逐漸陰沉下來,抬著盯著馮如意罵道:“臭婆娘,你敢騙俺?”
馮如意道:“他懷裏,有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龍涎草就在嫁衣內。”
“嫁衣?嫁個屁!”
威鎮山瞪眼道:“這廝懷裏除了傷口便是血漬,別說是嫁衣,連個屁都沒有!”
馮如意眉尖一挑,也不吃驚,搖頭道:“既然這樣,那肯定是被他掉了包,換了地方。”
“我呸!這個連傻子都知道!”
威鎮山很是不屑地罵了聲,盯著馮如意,突然笑道:“你這個婆娘,年紀雖然小,長相倒是不賴,膽敢騙俺,等俺宰了這廝,就娶你回威虎山,做俺的壓寨夫人怎麼樣?哈哈哈……”
馮如意臉一紅,沒有答話,倒是馮火氣不過,怒叱道:“威鎮山,我警告你,天機城是我們馮家的天下,本少爺看的起你,這才喊你一聲二當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回去我便稟報父親,率領八百城衛軍,滅了你們威虎幫!”
“哎呀,你個臭小子,臉不怎麼好看,嘴還倒挺硬,俺也警告你,就算是你老子見了俺,也得禮讓三分,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俺這就宰了你!”
“你……”
威鎮山揮了揮拳頭,馮火便啞口無言,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保命,比逞強更加重要。
此時,早已過了五更,雖說是深秋時節,夜長晝短,但夜空中星月歸隱,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天色,已經隱隱開始亮了。
“三弟,俺已經碎了這廝兩塊將骨,再碎一塊,隻怕就要當場沒命了,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威鎮山踢了柳辰一腳,見他還活著,便朝玉麵虎問道。
輕歎一聲,玉麵虎道:“養虎,必成大患。咱們這趟來天機城,主要目的便是誅殺柳辰,既然龍涎草下落不明,再留著他,也沒什麼用處了……”說著,玉麵虎伸出右手,在頸間一劃,做了個“殺”的手勢。
“好,就這麼幹!”
威鎮山點點頭,將藍色骨氣蘊於掌心,這一掌,誓要取了柳辰性命。
眼看柳辰便要葬身於此,旁邊幾人的心,也都紛紛提了起來,睜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雙臂肘關節處,兩塊將骨被碎,柳辰此刻已經沒有半分力道,綣縮成小小一團,仿佛還未出生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