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碩府內,雲兒“撲通”一聲跪在父親麵前,柳眉緊鎖,“阿瑪,女兒錯了,您罰我吧!”
沒等鄂碩說話,從裏間走出的夫人拉長了臉疾言厲色道:“罰你有用麼?要是皇上為了救你真出了什麼差錯,咱們全家一起跟著陪葬都還嫌不夠呢!”
雲兒不做聲,也不反駁,隻是默默流淚。
費揚古心疼姐姐,挺身而出跪到姐姐身前,“不,額娘,不是姐姐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硬拉她去還玉佩才認識的皇上和郡主他們,上西山也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貪玩嘛,阿瑪,您要罰就罰我吧,別怪姐姐!”
鄂碩怒目圓睜,激動地用手指著兒子責問:“你是該罰!我問你,為什麼要騙說玉佩是你買的?”
“兒子是怕您知道我在外麵跟人打架以後生氣。”費揚古越說越沒底氣,末了幾個字都聽不見聲。
一見這情形,鄂碩更火冒三丈,忍不住踹了兒子一腳,“我現在就不生氣了麼?!”
夫人見狀趕緊拉住他,擋在兒子前麵勸和:“老爺,您罵幾句就好了,何必又動手呢?別氣壞了身子。”一邊用手不停替他捋著胸口。
“阿瑪,兒子知道錯了。”費揚古嚇得直縮脖子。
鄂碩使勁一甩衣擺,喘籲籲地坐到椅子上,“你要是真知道錯了,就聽阿瑪的話,和皇上咱們當然要親厚,可和那個郡主以後不許再來往!”
“為什麼?東慧是好人,雖然有點凶可是……”
“你還說!”鄂碩胡亂抓了一根撣子就要打,幸被夫人及時攔下,急急地帶了兒子回房去了。
“阿瑪。”此時大廳裏就隻剩下雲兒父女。
“起來,起來說話。”鄂碩彎腰攙起淚眼婆娑的女兒,父女倆隔桌坐下,“女兒呀,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阿瑪也不多說什麼,隻想提醒你,宮門一入深似海,那裏麵有太多的是是非非,無論是得寵還是不得寵,都未必有個好結局,而且這未來的皇後善妒跋扈,不是個能容人的人,阿瑪實在是不忍心看你受委屈啊!”
父親的話澆滅了心底最後一絲希望,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湧下來,雲兒抬手拭了又拭,嗚咽著說:“阿瑪,女兒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當今皇上,若是知道,斷不會與他來往。”
鄂碩欣慰地握握女兒顫抖的肩頭,“那就好,別哭了,回去歇著吧。”
雲兒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露珠兒正在整理被褥,見她推門進來,滿眼憔悴,一臉淚痕,忙跑過來,“格格!”看著親切的小露珠兒,雲兒不禁抱住她失聲痛哭。
“好了好了,一定是嚇壞了吧,沒事了,現在不都沒事了嗎?”露珠兒不明就裏,拍著雲兒的背安慰道。
露珠兒,露珠兒,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偏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