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撥開艙簾,一男子早就立於船頭,袖帶翩翩、衫隨影動,側麵視之,濃眉大眼一幕雙瞳子,白皙臉龐,手中輕輕扇動一白色羽毛扇,釃酒臨江,橫槊歡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她不知不覺隨歌聲走出艙外,江水像個狂怒的將軍,指揮千軍萬馬奔襲而來。海風把芊羽刮壞的裙服吹成翅膀摸樣,那種會飛的感覺如此美妙。兩岸奇峰峻嶺,懸崖峭壁,千姿百態,渾圓華蓋,綿延長城、高摩天穹、雄偉壯觀、氣象萬千,雖然是江陵兒女還是第一次設身處地的見識長江的洶湧……船就要靠岸了……
“公子,這次從揚州辦差,就不再回去了吧。”
他輕輕地坐在舞女身邊,摟著她軟軟的腰,(做樣子事先安排好的,讒她的)激情的熱吻著,口水口中“梭羅……梭羅”的流淌……“嗬嗬”
芊羽羞極了,忙遮蔽眼睛,“嗬嗬,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你看看你,把人家弄怕了。”
“嗬嗬……”
男子鬆開舞女道:“嗬嗬,今天就到這吧。”說罷,從袖裏拿出一個大大的銀錠,遞給女子,舞女嫵媚地朝男子了個拋媚眼,扭腰浮裙地走下船“公子,我走了,以後多去給我捧場。”
芊羽走上前去“謝謝你,救了我。”
“救,別這麼客氣,我是憐香惜玉。”
他正麵視我,細膩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卻是好一副英氣逼人的美男(其實我美過容),他的衣服是很飄逸的白衫,可與眾不同,那上麵洋洋灑灑的詩句……
“是他,上元燈節的少年。”芊羽暗暗懷疑……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小二,是我自己起的,你呢美女,喜歡我叫你什麼。”
“李小二這是名字嗎?”芊羽一想,“你可以叫我小周。”
“好,我這船上是我的樂室,你有意願加盟嗎?”
“加盟??????”
“你會什麼樂器之類。”
“倒是會一些,不過我們家教很嚴,很難出門。”
“嗬嗬,我正好想尋個樂師,給我譜曲,剛才那個不行,沒看被我給辭了。”
“原來你們不是……”
“我們純商業關係。”
“你是這裏人嗎?”
“我哥哥要結婚了,家裏催著回來。”
“結婚”這個詞勾起了芊羽早晨的傷痕,“嗚嗚”她痛苦地哭起來……
李從嘉憐惜地看著她,掏出手帕遞給她“你看你,我最受不來女人哭了,勾的我陪你難過,來。”
他拉過芊羽道:“來。”
他拉她走到硯台前:“你看著。”拿起筆,清描了幾下,勾畫出一張女人的臉,接著讓芊羽拿著筆,扶著她的手臂,“來”一劃兩劃,女人的臉上畫出兩筆淚珠“幹嘛這麼傷心地哭啊,讓她替你不就好啦。”
芊羽出神地盯著李煜:“你這個人很有創意。”
“給,快把眼淚擦了吧!”
“你……很有意思。”
“女人眼淚,男人有罪,你的衣服破了,我船上有件白色的裙子,你先湊活上……免得,一回路上走光。”
“走光,什麼意思,”
“這是新鮮詞,看來你不懂,就是被人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芊羽刷的低頭……
“衣服在艙裏,換上吧,不能多留你啦。”
“也叨擾多時了,我也告辭了。”
芊羽換上了那件白色紗裙,大小像是為她量身定做,很是合身……
……
那條路似乎很長,芊羽像失了魂的幽靈……
地點:周忠府……
“什麼,出痘了”醫官搖搖頭關上房門,“怎麼樣”“天花二十天天天驚險,還是把小姐送到役站治療,這樣你們一家就危險了。”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