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算以蠍子為名,也不是教中那些阿姐阿妹啊!#
#給這麼個胡渣酒鬼大叔的美人計迷暈神馬的,可真是……#
謝梓瀾嫌棄地看了一眼李尋歡帶著酒漬的衣袖,又多看兩眼這胡渣大叔那對兒確實挺有風情的眼睛,撓撓無花的掌心,還是覺得自己眼光更好些。
無花輕笑:“阿謝悅意,我心甚喜。”
作為一個近乎全方位無死角的美男子,無花的聲音也是極好的。
論起低沉性感或許不如楚留香,論起豪邁粗獷也不如胡鐵花,但清朗適中,不失男兒魅力,又不會多分低啞性感流於□□,無花講經之時能讓不信佛的人都沉迷在他的聲線中,此時雖不過隨意輕笑,也是魅力天成。
即便以藍蠍子的“閱曆”之豐,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單是聲音,就能讓他心弦一動的男人。
但再動心,看到她流淚不說,還在她流淚的時候笑……
藍蠍子看過來的眼神很淩厲,但因為她眼睛細長、眼角微勾的緣故,即使是淩厲的瞪視也像是一個勾魂的媚眼。
謝梓瀾不喜歡有人對她的小禿驢動手動腳,但單純因為小禿驢的魅力而言語讚歎、眼神勾搭的話,她卻並不介意。
有人稀罕小禿驢,那正代表她的眼光實在出手快!
當然她也知道藍蠍子這一個媚眼並不是真正的眉眼,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狠起來的模樣,總比流淚時可愛些。
她發辮上的蠍子墜飾也很可愛,還有那首尾相連蠍子模樣的手鐲、長袖之下隱隱露出些許豔色藍紫的蠍尾也很符合謝梓瀾的品味。
所以藍蠍子殺氣四溢,謝梓瀾卻氣息溫和:“你瞪眼的時候,比你流淚時要漂亮許多。”
藍蠍子挑眉,然後忽然笑了:“你黑得也很漂亮。”
雖然在大多數人的審美都偏向一白遮三醜的時候,稱讚一個女人“黑得漂亮”簡直就是一種辱罵。但謝梓瀾的膚色是真的有些深:苗疆的秋天也多是陽光十足,她又是個從來不肯戴紗帽的性子,再加上一路騎著裏飛沙趕路……
原本麥色的肌膚越發向深麥色發展,偏生兒又站在好像天生不容易曬黑的無花身邊,說話的這隻藍蠍子,膚色又實在不是普通的白皙。
最重要的是,藍蠍子話語雖不夠柔緩客氣,甚至不及她媚眼如絲勾引一個駝背老頭子時溫柔客氣,但比起她看別的女人——例如駝背老頭子身邊那個大辮子姑娘——時那種冷酷厭惡,又實在溫和不少。
所以謝梓瀾隻是點頭:“謝謝,我也很喜歡我的膚色。”一邊說,一邊抬起手,露出尾指上纏繞著的聖蠍:“你的蠍尾也不錯,方便讓我看看嗎?”
藍蠍子笑了起來,她的笑聲並不是一般女兒家的那種嬌俏,而是低沉得有些沙啞的,雖然用女性的聲線和男性相比不太妥當,但她笑到急促處時,甚至比無花的聲音還要沙啞。
可那樣沙啞的笑聲,卻偏偏具有一種隻有真正的男人才能明白的魅力。
她伸手撫摸自己的發辮,無名指和小拇指輕鉤著蠍尾,寬大的袖子垂落,露出雪白的手臂,微微側首看著謝梓瀾的樣子更是嫵媚得要命。
話語卻是一貫的不怎麼友好:
“要看我的蠍尾麼?也不是不行。隻是太過好奇容易死掉哦~到時候你身邊那個美人兒可就不知道要便宜誰人咯~”
再一拋媚眼:“其實我不介意接收的。”
謝梓瀾微微皺眉,卻不是因為藍蠍子的挑釁,她煩惱的是腳底下簡直每一寸幹淨的地板。她雖然也說小禿驢這僧袍也愛白、儒服也愛白的個性委實矯情,自幼在寺廟裏頭煙火繚繞的還潔癖什麼的更是難以想象,但小禿驢既然有潔癖,她也不願意讓他勉強踏入這樣一塊地方。
倒是無花,又是輕輕一笑,率先邁步:“髒就是潔、潔就是髒,隻當修行就好。”
完全不覺得他一個穿著儒服拉著美女的家夥,說著這般僧味十足的話有甚不妥。
藍蠍子卻忍不住又仔細打量他幾眼,重點在無花另一隻手上握著的佛珠、和他頭頂的戒疤:“……你是密宗的喇嘛?”
無花滿臉悲憫:“我是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