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風霓裳口頭上答應說會暫時離開護龍山莊去彭家村住一段時日,但當眉娘收拾好一切去叫風霓裳時,風霓裳卻說她不走了,她要留在護龍山莊裏陪風淨月,風淨月知道這個情況後,立即到霓裳閣來。
她還沒進門就看到眉娘從裏麵出來,風淨月迎上前,關心地問道:“奶娘,我母親怎麼了?”
眉娘看著風淨月,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夫人為何突然改口了,所以我才讓紫衣過去找您過來,勸勸夫人。”
風淨月聽到這話,她深吸一口氣,對眉娘說:“奶娘,您不要太擔心,我這就去勸勸母親。”
“小姐,您一定要好好地跟夫人說一說。”眉娘歎了口氣,說道。
風淨月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我會的。”
然後,風淨月大步地走向風霓裳的屋子,她人還沒到便聽到風霓裳在彈琴,聽到這幽怨的琴聲,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風霓裳像沒有看到風淨月進來,繼續彈她的琴。
風淨月在風霓裳的身邊坐下,她看著正撫琴的風霓裳,輕聲地問道:“母親,您為何又突然不去彭家村了。”
風霓裳抬也沒抬頭,指尖輕輕地撥動著琴弦,這曲子,風淨月很熟悉,是她從小聽到大的,但這兩年,風霓裳的身體越來越糟了以後,風霓裳已經很少碰琴,更別提這首曲子了。
有那麼一瞬間,風淨月以為她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她也是這樣坐在風霓裳身邊,看著風霓裳撫琴,當時眉娘還問她要不要學琴,她得意地說,她母親的琴彈得這麼好,她這個做女兒的隻要聽就行。眉娘還為此笑話她會哄風霓裳開心,但事實上風霓裳對她一點都不肯學習女孩子該學的,而是一直跟莊裏的師兄師弟習武學兵法。
現在看來,她真應該跟風霓裳學一下琴,這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可以彈琴自娛了。
“啪”,突然琴弦斷了,風霓裳的指尖被彈疼了,風淨月見狀,立即站起身關心地問候道:“母親,你怎麼了?”
風霓裳低垂著頭看著受傷的指尖,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沒、沒事。”
說著,風霓裳抬頭看著風霓裳,用堅決的語氣說道:“月兒,我決定留在莊裏陪你。”
“不要,母親您必須跟華天他們去彭家村。”風淨月的態度也很堅決。
風霓裳知道風淨月會拒絕,她微微一笑說:“月兒,我已是將死之人,就算九皇子黎諾的人會對我怎麼樣,我也無所謂了,那樣還可以提前到地下跟你爹相聚。”
“你知道的,這兩年來,我就盼望著那一天的到來。”
風淨月聽到風霓裳的話,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對於父母的情深,她很感動,但她怎麼可能讓風霓裳留在莊裏陪她?
“母親,您不要為難孩兒了,父親地下有知的話,他是不會願意看到您這樣的。”風淨月低聲說道。
風霓裳嘴角的笑轉即凋謝了,“我已經決定了,月兒你隻需接受,不許反駁。”
風淨月見到風霓裳拿出母親的氣勢,她微微一怔,她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風霓裳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了?
“母親,我不是父親,您這樣說是沒用的。”風淨月知道月臨海很吃風霓裳這一套,其實她在說謊,看到風霓裳這樣,她的決心微微動了下,但很快地,她更加堅定了。
風霓裳聽著風淨月的話,她也不急,她淡然地一笑,說:“月兒,昨晚我想了一宿,還是決定將風家的絕學教給你,雖然你身上的血魔早被封住,這絕學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我不想我死後,風家的一切都沒。”
風淨月的眼睛微微瞪圓,她看著風霓裳,良久才回應道:“如果是以母親的去留為交換條件的話,那我寧可拒絕。”
風霓裳聽到風淨月這樣說,她臉色一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令牌,她大聲嗬斥道:“風家第十六代傳人風淨月聽令。”
風霓裳的威嚴隨著她的話語一下子傳入風淨月的耳中,風淨月的身體微微一震,她直勾勾地看著風霓裳手中的令牌,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慢慢地跪在風霓裳的麵前,應道:“風淨月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