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扶著太後穩步走來,九王漫不經心地陪在她身側。
“怎麼回事?”太後掃了眼氣勢洶洶的蠻人奴婢,再看向跌坐在門檻上的墨小然,臉沉了下來。
容戩懶洋洋地上前,彎腰握住墨小然纖細的手臂,把她提了起來。
“你好歹也是九王府的人,弄成這狼狽樣子,丟不丟人?”
他說的是訓斥人的話,但語氣裏的溺愛,誰都聽得出來。
而且,他把墨小然提起來以後,握著她的手再沒有放開。
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冷麵霸王是在告誡所有人。
這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動一下。
閻依依在第一眼看見容戩的時候,就整個人呆住。
她不能想象,世上竟能有好看成這樣的男人。
雖然戴著麵具,隻能看見半張臉,但清冷幹淨的輪廓,濃染剪出來一樣的眉眼,漆黑的眸子深得像帶著勾子,讓人看著就再不能看去別處,薄涼的唇以一種極好看的弧線輕輕抿著,清冷而又有一些漫不經心。
她看過九王的畫像,但一時間,仍不能把麵前這個男人和九王聯係在一起。
直到聽見他口中的‘九王府’三個字,接著發現周圍大燕的貴女們,明明臉上透著興奮的紅暈,卻低著頭不敢直視這個男子。
才想到關於九王的傳聞--看九王者死。
赫然驚覺。
他是九親王容戩。
恰好這時,容戩冷清清的眸子向她轉來。
她呼吸一窒,心髒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
卻聽他不帶感情的冰冷嗓音響起,“我們大燕,什麼時候軟弱到連個異邦女子,都能在宮裏咋咋呼呼,喊打喊殺?”
太後已經聽說過,蠻人公主閻依依要淹死墨小然的事。
她雖然擔心墨小然害死九王,巴不得墨小然死掉。
但是異邦公主公然在宮裏殺人,簡直是對大燕皇權的蔑視。
光憑著那一件事,太後對閻依依已經心存芥蒂。
今晚閻依依又在她主辦的花燈節讓婢女拿人。
這做法根本沒把她這個大燕太後看在眼裏。
冷下臉,重哼了一聲,道:“這可是大燕的皇宮,不是蠻人的地盤,還由不得誰在這裏撒野。”
太後這話份量不輕。
閻依依臉色變了。
而在場的眾貴人,也嚇得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後宮,管事的不止太後一個,還有各宮妃嬪貴人,可是這些人對閻依依的惡行,不加勸說阻止,反而起哄看熱鬧,追究下來,她們個個有責任。
陳妃正想上前說幾句好話,把這事暫時圓過去。
容戩一個冷眼睨來,嚇她臉一白,到嘴邊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蠻人公主失禮,但畢竟沒鬧出事,太後也不好再當麵過多指責,道:“這事,我一定會讓皇上向蠻人王好好地問一問。”
說到‘蠻人王’三個字的時候,容戩嘴角勾起一絲不容人察覺的冷笑。
墨小然眼珠子一轉,瞄向雅閣。
蠻人王就躺在裏麵呢,不過能不能回答,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