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容戩的床上,而他已經不在房裏,不知去了哪裏。

阿福在門口叫道:“墨姑娘,起身了沒有?”

“起來了。”墨小然雖然也住這個院子裏,但平時並不在容戩的屋裏過夜,昨晚竟在這裏睡到天亮。

想到昨晚和他‘情意綿綿’的熱吻,臉上像起了火,熱辣辣的。

阿福推開房門,端了熱水進來。

墨小然洗漱不需要別人服侍,阿福放下水盆,就要退出去。

“阿福。”墨小然叫住阿福。

“墨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九王……他人呢?”墨小然覺得九王昨晚情緒有些古怪,有點不放心。

“少爺上朝去了。”

“上朝?”墨小然微微一怔,“他不是不上朝的嗎?”

“他平時確實不理會朝裏的事,但昨晚陳家一夜之間被抄了,陳家三百餘口,除了芙蓉,一會兒午時問斬……陳家在朝中多年,與其他權貴勢力根生枝連,這次突然滿門抄斬,定會引起與陳家關係好的權貴彈劾。陳家的事,牽扯到墨姑娘,所以少爺還是要去看著一下。”

滿門抄斬?

天子腳下的風雲果然說變就變。

前幾天還橫行過市,就憑著陳妃不合時宜的一句威脅話,就把一家老小送上了斷頭台。

阿福見墨小然怔怔走神,以為她在擔心被牽扯進去,道:“墨姑娘放心,有我們家王爺壓著,他們不敢亂來。”

“阿福,我不害怕。”

現在是到處爭奪地盤的亂世。

而九王把能打的全打遍了,他不去打別人,別人就要偷笑,哪敢輕易來招惹他,所以大燕可以說是亂世裏難得的太平盛世。

皇帝雖然顧忌九王功高蓋主,又手握兵權,但他清楚,沒有九王,對燕國領土虎視眈眈的那些人,立刻會卷土而來。

他這個太平皇帝也就坐到頭了。

對外敵,皇上要靠九王,被九王壓著,他雖然有氣,但為了大燕的安定,還能夠忍著。

可是對朝政,皇帝不可能再讓任何人騎到他頭上拉尿。

當年,他為了在朝裏壓製支持九王的勢力,扶持陳家,陳家勢力也如他所願地飛快發展。

這兩年陳家隨著勢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張狂,想要幹什麼就要幹什麼,讓皇帝有些氣憤,但好在陳妃乖巧,到了床上,總能讓他忘了那些不快,所以對陳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陳妃了偷人,還居然還敢拿家陳家來威脅皇帝,皇帝對陳妃的心一冷,自然不會再容忍陳家,陳家自然也就到頭。

說是皇帝為了九王滅陳家,倒不如說是皇帝借機滅了陳家,去了心頭之恨,卻把惡名丟給九王。

不過九王早已經是滿身的惡名,不在乎幫皇帝再背多一個惡名。

功高蓋主,是帝王的禁忌,如果九王不被皇帝所用,皇帝不可能一直容忍他。

這也是他在皇帝的眼皮下,生存的方式。

“我是在想,既然陳家滿門抄斬,為什麼會獨放過芙蓉?”難道是因為芙蓉差點嫁了九王,九王為她求的情?

“陳遠的夫人,是陸家的嫡女,聽說昨天芙蓉去了陸家探望外祖母,沒有回陳家,所以抄陳家的時候,就漏了芙蓉。陳妃在水月閣偷人,被皇帝親自抓到,沒有敢明著出來保陳家,但陳夫人一會兒就要被斬首,陸家哪能不氣,說什麼也要為陳夫人保住一點香火,昨夜在宮門口跪了大半夜,說芙蓉已經許給了陸家,雖然還沒有完婚圓房,但芙蓉已經不算是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