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的意識進過二水的記憶,以二水的身份重溫了一次二水兒時的經曆。
聽了這話,想到二水,二水也是爹娘死後,送到叔叔家撫養,受著各種虐待。
不由地生出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停了下來。
婦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麼定下了親事?他們有收過你家的聘禮嗎?”
年輕人道:“那時我們還小,兩家說好,等我們大些,再送聘禮過門的,可是那場事故,我爹和花兒的爹娘沒了,為了給我爹和花兒的爹娘下葬,把錢花光了,這件事才擱了下來。”
“那不就得了,沒收過聘禮,也叫定下親事?再說,我哥哥和嫂子兩腿一伸,把花兒丟給了我,花兒是我一手養大,那就是我的閨女,我願把她嫁給誰,就嫁給誰,你管得著嗎?”
年輕人急道:“那個王二是出了名的變態,他兩年時間已經納了二十幾個妾,他娶進門的那些姑娘,沒有哪個在他府裏活上三個月。嬸子,你把花兒給他做妾,不是送她去死?我手上現在隻有這點錢,我一定想辦法湊齊聘禮,求嬸子再等等,別把花兒賣進王家。”
“你這幾個破錢,也好意思拿出來,老娘不是看在認識你那死爹的份上,早把你打出去了。還有啊,什麼我把花兒賣進王家?人家王家是正二八經地抬我們花兒進門做姨太太。”
“嬸子,你不能這樣,花兒和我確確實實是定了親的。”
“呸,一毛不拔,還定親?滾滾滾,王家馬上就要來抬人了,別在這裏礙事。”
“嬸子!”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從屋裏撲出來,拽著婦人的衣角,眼睛哭得紅紅腫腫像桃子,道:“嬸嬸,花兒不去王家。花兒雖然是嬸嬸養大,但我爹娘死後,嬸嬸就搬了過來,這家裏哪樣不是我爹娘的?除了這間房子,我爹娘攢下的三十幾兩銀子,也都交給了嬸嬸……”
婦人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冷道:“什麼銀子?我沒見過。我和你叔叔搬過來的時候,這房子破得到處漏水,全是我和你叔叔貼補著銀子找人修過,這才勉強住得下人。除了修補房子,還有你爹娘的喪事錢,哪樣不是老娘出的銀子?再說,如果不是老娘的那些嫁妝,能有你這些年吃的穿的。老娘在你身上大把大把地花著銀子,結果你到算計上老娘來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辛辛苦苦,半輩子,卻養了你這麼隻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少女氣哭道:“嬸娘拿了我爹娘的積蓄,可是我爹娘辦喪事的錢,嬸娘哪裏出過一文錢,全是阿牛哥拿著他爹娘的積蓄來辦的。我爹娘死前,才翻修過房子,根本就不漏水。這些年,阿牛哥掙的錢,也都交給了嬸娘。我這些年,穿的都是嬸娘不要的舊衣服,哪有花過多少銀子?”
婦人聽到這裏怒了,一把推開少女,道:“你爹娘死的時候,你才不過五歲,知道個屁,少在這裏給老娘胡說八道。我養你十幾年,你居然往老娘身上潑屎。我告訴你,你今天如果非要張口胡說,老娘今天就把你打死在這兒,當這些年沒養過你這個白眼狼。至於這房子,我一把火燒掉,省得落下這個不幹不淨的臭名聲。”
她說完,拿起門邊的掃帚,往少女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