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歸生氣,卻不會因為墨小然在這裏沐浴,就懷疑她和淩陽有什麼不幹不淨的事,也不認為她會對淩陽有別樣心思。
但淩陽的為人,他信不過。
吃撐了,才會把她留在這淫窩裏。
他可不想她什麼時候腦子一抽,以身侍狼。
混球正鬧著別扭,得不到回答,墨小然意料之中,耐著性子接著打探敵情。
“蠻人族打完了?”
“哪有這麼快?”
“還去嗎?”總算是開了口,墨小然再接再厲。
“去。”
墨小然看著他來氣,但聽說他還要去上戰場,心裏又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有些擔心,還有些不舍。
戰場上麵對的是千軍萬馬,數不清的刀槍。
沒有人敢承諾毫發不傷。
不敗的戰神隻是傳說。
不過是傷得多些,還是少些。
有些人一身的傷,卻能活到最後,而有的人,隻一箭就能被奪了性命。
一句話,上了戰場,生死由命。
墨小然卷著披風,窩在他懷裏,他不說話,她也不想再說什麼。
別扭就別扭吧。
反正,他送她回了府,就各走各的路。
他去打他的仗,她去換衣服,繼續想辦法拿碎片。
如果,他能活著回來,他們繼續做拍檔。
如果,他運氣不好,回不來了,她就一個人去找碎片。
墨小然念頭剛才,心髒陡然一緊。
呸呸呸,想什麼呢。
什麼死不死的。
就他那不要臉的德性,這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他也能活蹦亂跳。
墨小然收斂心神,看見前麵城門,才想起她們離開國師府已經有一會兒時間。
按理他們早該回到九王府。
這一路上,他不走大道,盡挑僻靜沒人的小巷子走。
她以為他還算有點良心,考慮到她被這麼裹著,太過難看。
所以才挑沒人的地方走,給她留些臉麵。
但到了這裏,才赫然察覺,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這時城門口除了守衛,沒有百姓進出。
他手臂環過她的腰,把她摟緊,開始放馬疾馳,烏騅馬從城門口一閃而出,出了城更是越跑越快。
墨小然越發覺得不對勁,急急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長風嶺。”他回答的幹脆。
“離蠻人的領地最近的山頭長風嶺?”
“難道還有第二個長風嶺?”
“你要帶我去你的軍營?”
明知故問,他‘駕’了一聲,催馬快行,“今天天氣不錯,不會有雨,明天天不亮,你就可以在長風嶺好好地重新洗個澡。長風嶺的兔子肉特別細嫩,我讓人給你烤一隻嚐嚐?”
“我不要去長風嶺,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官道兩旁都是樹林,他隻要解開她身上綁著的結,她可以進林子,穿回那身髒衣服。
雖然白洗了個澡,但總強過跟隻袋鼠一樣蹦回去。
她進她的城,他去他的長風嶺,誰也不耽擱誰。
“是回九王府,還是回國師府?”
他聲音冷淡,開口就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