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眷在場的大臣們,個個臉上無光。
家眷們慌亂彎著腰,頭都不敢抬一下,匆匆退了出去,灰溜溜地如同被主人趕走的狗,哪裏還有一點‘貴人’的模樣。
路過墨小然身邊的時候,看著抬頭挺胸淡看著她們的墨小然,仿佛墨小然是貴人,而她們才是賤人。
一時間,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墨小然看著涼亭外垂頭耷耳的眾大臣,他們看著自己的妻子女兒狼狽離開,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抬頭看向靜立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心髒就像被他握在掌心裏的手一樣,溫軟一片。
他雖然沒說過娶她,但他作為男人,卻給了她足夠的尊嚴和顏麵。
前殿是現成的席位。
容戩本是親王,身份高高在上,沒有人敢和他一桌。
他坐在皇帝的下首方。
再往下是同為親王的秦子鈺。
再往下是太子。
這三個人都是一人一張桌子。
墨小然雖然是容戩的女人,但和容戩的身份天地之別。
按理該另外在最下方的位置與人同桌,或者在角落的位置添加一張桌子。
但進了殿,容戩沒有放開她的手,拉著她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禦花園的事,早已經傳開,沒有人再敢對墨小然挑三揀四。
墨小然剛剛坐下,就有下人送來碗筷。
在這人命如草的年代,不同於21世紀。
墨小然再天不怕地不怕,坐在離君王這麼近的地方,仍有些緊張。
容戩看著她緊張繃著的小臉,微微一笑,坐下後仍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偏頭,湊到她耳邊,打趣笑道:“皇上又沒比孤多個眼睛,多個鼻子,你怕什麼?”
“誰……誰說我怕了。”墨小然說出的話,聲音都有些哆嗦,暗惱自己沒用。
容戩低笑了一聲,“剛才在禦花園,當著皇上的麵,責問麗妃,還拿著孤來當後盾,威脅人家麗妃,也不見你害怕,這會兒怎麼就軟了?”
在禦花園,她在氣頭上,而且一心想清楚是誰胡亂抵毀母親,根本沒有考慮後果,這會兒一團和氣,反而沒剛才放得開。
“你聽見了?”
“嗯。”
“你覺得還有沒有別人聽見?”墨小然瞟了上頭皇帝一眼,當時皇帝站的位置,離她不比容戩遠。
“放心,他沒你男人耳力好。”
“誰答應你,讓你做我男人了。”墨小然臉紅了。
容戩笑了一下,不再逗她,“去禦花園,除了受那場氣,還有沒有別的收獲?”
墨小然猶豫了一下,道:“我看見芙蓉了。”
容戩淡飄了她一眼,陳家剛滅,芙蓉就敢在宮裏行走,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然後呢?”
“她身上有碎片。”墨小然的手隔著衣裳,握住墜在脖子上的吊墜,想不明白這碎片到底有什麼用處,為什麼芙蓉要戴在身上。
容戩微微蹙緊眉頭。
先不說芙蓉為什麼會有碎片,但她把碎片戴在身上進宮,一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