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說到這裏,不再說下去。
大皇兄當上皇帝,雖然也像其他皇帝一樣多疑善嫉,對他也是各種猜忌顧慮。
但他對百姓卻是真愛。
而且對他,心裏也存著一份兄弟之情。
因為這份兄弟之情,他才為他死死守著這片江山。
如果有一天,他心裏的那點兄弟之情沒了。
他也就不再為他苦守這份江山,誰愛拿誰拿去。
容戩口氣平淡,但墨小然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
他並不好殺戮,但他要生存,就得經曆那些殘忍的宮廷鬥爭,逼著他手染自己哥哥們的鮮血。
墨小然握住他手,“我在21世紀的時候,學過曆史,沒有哪一個年代的太平盛世,不是用鮮血換來的。你做的那些,換來無數百姓的安居樂業,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
他笑笑,在她臉上親了親,“我計較不了那麼多得失,有些事,不能不做,做了,也就沒有後悔可言。”
“你能這麼想,也就夠了。”
墨小然後背貼著他的胸脯,頭靠著他的肩膀,身子被他環抱在臂彎裏,溫暖得昏昏欲睡。
一隻信鴿飛來,停在窗台上。
容戩取出信箋,臉色微微凝重。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墨小然向他手中信箋看去。
“你先睡,我回府一趟。”容戩放開墨小然。
“我和你一起回去。”墨小然拽著他的袖子不放。
容戩看了她一會兒,拉她起身,“走吧。”
墨小然生性敏感,而且又倔強,就算他把她一個人強留在這裏,她同樣會自己回府。
她不在他身邊,自己行動,更加危險,倒不如放在身邊來得安心。
回到九王府門口,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安公公和禁衛軍頭領薛同化守在門口。
墨小然暗吃了一驚,如果不是出大事了,禁衛軍頭領不可能蹲到九王府來。
安公公看見容戩,忙迎上來,“奴才見過王爺。”
“有事?”容戩瞟了薛同化一眼,皺眉。
“要勞煩墨姑娘和奴才們進宮一趟。”
“什麼事?”
“淑妃娘娘在送子廟外小產,說是墨姑娘施妖術打破淑妃娘娘的奉子觀音,並咒殺淑妃娘娘腹中胎兒。”
容戩可以跋扈,皇帝也可以對容戩無下限的忍讓。
但公然傷害龍種,絕不被世人允許。
如果墨姑娘當眾咒殺龍種,皇帝還要坐視不理的話,他的怯弱將被滿朝文武和百姓不恥,那麼他也將從此失去民心。
容戩可以不要民心,但身為一國之君,民心是治國的根本,皇帝不能不要。
所以不管容戩再怎麼手握兵權,但也不能強行包庇墨小然。
墨小然第一反應,這件事有問題。
“淑妃是什麼時候小產的?”
“據目擊者說,是王爺和墨姑娘剛走。”
“既然我們已經離開,怎麼說是我施妖術咒殺淑妃的胎兒?”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所以才要墨姑娘進宮把事情說明白。”
“那我得先問下,是誰說是我使妖術咒殺龍種?”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墨姑娘進了宮,見了皇上,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