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明知道母親要來,卻睡著了,讓母親在這裏等她,有些內疚,輕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太累,想你多睡會兒。”容戩小聲回答,“一路急著回府,都沒去給你買藥,我這就去讓阿福給你買藥。”
他沒有妾室通房,平時也不近女色,府裏也沒備女子用來消腫的藥物。
“不要。”墨小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藥,藥是用在那地方的,讓別人去買,還不得羞死人了。
他見她臉紅了,知道她害羞,不願意別人知道,暗暗好笑,她平時臉皮厚過城牆,那些事真到了她身上,她這臉皮比誰都薄。
“那一會兒,我自己去買。”
“不許去找莫言買。”她和莫言抬頭不見低頭見,被莫言知道這種事,她以後還怎麼好意思見他?
“好,不找莫言。”容戩手握了拳頭,遮在嘴邊,低聲悶笑。
墨小然窘的臉越加的紅了,忙避開話題,問道:“我爹和我娘呢?”
“屋裏。”他牽了她的手往屋裏走。
這年代,沒有成親,就跟男人上床,在良家女子中是絕對不允許的。
墨小然雖然不在意這些世俗的眼光,但終究是去見自己沒見過麵的爹娘。
她可以不要臉,但不能讓爹娘沒臉。
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剛剛邁進門檻,就看見一個的男子,向她走前兩步。
墨小然猜到他就是墨非君,也就自己的親生父親,抬頭看去,心裏叫出一個名字,“權叔。”
“小然。”墨非君神色有些不自在。
他在21世紀把她養大,因為她沒有前世的記憶,他從來不敢對她說,他是她的親爹。
墨小然在二水記憶裏,已經知道權叔就是自己的父親墨非君,但這時‘權叔’恢複真容站在自己麵前,仍有些恍惚。
墨非君心裏也不平靜,深吸了口氣,道:“小然,爹對不住你。”
墨小然眼裏慢慢凝了淚,輕搖了搖頭,“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爹爹。”
墨非君眼底發熱,看了阿莞一眼,忙岔開話題,“這是你娘。”
阿莞在21世紀時就常去看墨小然,但那時她隻是一個拾荒的啞婆子,不能叫一聲女兒。
這時能以母親的身份站在她麵前,激動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小然,娘無能,沒能保護你。”
墨小然想到出生時情境,又想到母親被幽禁那些年,心疼得抱住母親,淚流了下來。
母女兩哭成一團,墨非君也難受得直想掉淚,強行忍著。
容戩拿了塊幹淨帕子遞給墨非君。
墨非君接過帕子,看著容戩,心裏複雜得辯不出滋味。
容戩三歲拜在他的門下,容戩天資極高,不管任何東西都一學就會,而且運用靈活,又擅於變通,很小年紀的時候,一身本事,就遠超過了他。
加上身份原因,他和容戩都不能長留穀中,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卻親如父子。
如果容戩隻是尋常男兒,他巴不得把女兒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