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
“為了對麵的六雜鋪。”
“我跟六雜鋪有什麼關係?”
“王爺雖然和六雜鋪沒有任何關係,但這家糧鋪,是京裏最好的糧鋪,裏麵賣的精麵,是京裏最好的。墨姑娘三天兩頭的,會來這裏買東西。隻要在香檀這裏,就能不時地看見墨姑娘。王爺天天來香檀這裏,不就為了看一眼墨姑娘。”
“我不過找地方坐坐,散散心,也被你說出這麼多名堂。”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如果不是,為什麼王爺畫的墨姑娘能如此神韻?就連她笑的時候,嘴角的酒窩都沒漏掉。”
“畫畫這東西,神韻什麼的不過是熟能生巧。我不時看見她,自然記得她的模樣。”
香檀離開窗邊,在他輪椅麵前蹲下,臉趴在他腿上,“不時看見就能記住她的模樣,那麼香檀為王爺說話解悶已經多年,王爺記不記得香檀眼角的痣長在哪邊?”
秦子鈺竟答不出來,低頭向她看去。
香檀抬頭起來,笑看向他,“香檀眼角沒有痣。”
秦子鈺怔住,他一直對自己說,對墨小然隻是一時同情,一時的欣賞,沒有更多的情感,這一刹那間,赫然驚覺,她竟已經深烙進他心裏,連她的一言一笑,都麼那深刻,深得他否認不了。
香檀笑著起身,卷起桌上幹了的畫像,放到他的懷中,“王爺畫了這麼久,也餓了,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這就去拿來。”
房門關攏,秦子鈺眼裏溫和的笑慢慢褪去。
慢慢把畫像重新打開,看著畫中人明豔的笑顏,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天意弄人,這一生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上心,沒想到到頭來,喜歡上的,竟是不能喜歡的女人。
飯後,旺兒進來,“王爺,該去莫大夫那裏了。”
***
容戩和衛風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眼見前麵就是九王府。
墨小然問道:“要不我們回府多取一匹馬。”這次去閔川要好多天的路程,她和他擠在一匹馬上,終究不太方便。
“我覺得這樣比較好。”容戩目視前麵,麵無表情。
衛風‘哧’了一聲,“要不要這麼肉麻啊,這一路上,可不是隻有你們兩個人,還有我呢。有我在旁邊看著,你們親親我我,別不別扭啊?”
容戩輕飄飄地道:“此去閔川,人蛇混雜,她自己騎馬,萬一有人行刺,不刺你我,就刺她,你來護啊?”
衛風噎住。
兩匹馬雖然方便,但真遇上行刺,確實不如在一匹馬上容易保護。
陳忠匆匆跑來,“少爺。”
“有事?”容戩停下。
“莫大夫讓人傳了話,說讓你離京前,去一去他那裏。”
“知道了。”
衛風哼哼唧唧地道:“肯定是莫言知道你要出遠門,所以叫你過去查查身體。莫言這個大夫對自己的病人還真是盡心盡力,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為人,對你這麼個關心法,實在讓人懷疑你們兩個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阿忠迷惑,“我家王爺和莫大夫能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