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瑩以為容戩要問凝雪丹的事。
不料,容戩連一眼都沒看她,更別說問話,隻是對墨小然道:“走吧。”
走?
墨小然有些意外。
但容戩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把短刀收起,走向窗口,手在窗台上一撐,從窗戶跳出去,隨他一起離開。
五皇子見容戩沒有要帶他一起走的意思,急了,跟上去,往窗台上爬,“九皇叔,帶我一起走。”
容戩道:“衛風帶著官衙的人已經到了,另外普陀山莊的大小姐李安安和聖君堂的大弟子淩陽,帶著武林人士協助官衙剿滅邪教。你隻要找地方躲一躲,他們滅了邪教教徒,自然會教你出去。”
墨小然明白了。
怪不得她在這裏這麼久,不見容戩,原來他在聯絡衛風和淩陽帶人前來。
他這時走人,是把功勞讓給衛風和淩陽。
五皇子回頭看了眼秦玉瑩,害怕道:“我能躲去哪裏?”
“對麵煉丹房,可以從裏麵上栓住門,一般人撞不開。”容戩說完,拉著墨小然頭也不回地去了。
五皇子追了兩步,沒能追上,忽地聽見外頭傳來廝殺聲,不敢再往外追,調頭飛快跑向院子一角的煉丹房,見裏麵沒人,立刻進屋,關上房門,從裏麵下了門閂。
秦玉瑩也聽見廝殺聲,變了臉色。
等官衙的人到了,發現她和邪教勾結,而獻給皇上的凝雪丹,是用這樣邪惡的方式煉製出來的,一定會激起民憤。
到時就算皇上再依賴凝雪丹,但為了壓下民憤,也不會放過她。
現在隻能先想辦法逃走,再做打算。
她抓起衣裳,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飛撲向門口,想乘亂逃走。
手指還沒碰到門口,房門自行打開。
一個身材修長,穿著青衣的男子不急不緩進門而來。
他的眉眼如濃墨勾畫出來,如果不是那雙琉璃般的眸子,他整個人如同一副絕美的水墨畫,但他眼底的的那抹豔色,以及眼角的媚氣,卻生生將清新的水墨畫渲染得活-色-生-香。
重樓!
秦玉瑩倒抽了口氣。
他個子很高,衣袂飄飄,脫塵絕俗,卻帶著一股迫人的威壓之氣,不再是過去那身子單薄,任何欺負的男孩。
他眼睛,和以前一樣的漂亮。
不,應該說更漂亮。
這雙眼睛獨特濃豔,即便是過了十幾年,她仍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秦玉瑩這輩子想要兩個男人。
一個容戩,一個就是麵前這個重樓。
但在這時突然看見,腳下卻升起一股寒意。
看著他那張美極的臉龐,心髒失了頻率,亂蹦亂竄,心虛地不敢看他。
心裏卻存著一絲僥幸。
她那時才七歲,和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同,他未必認得出她來。
容戩不是說,有武林人士協助官衙,來剿殺邪教教徒,他應該是和其他武林人士一起來剿匪的。
秦玉瑩強壓恐懼,低了頭,想從他身邊繞開。
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喉嚨上傳來被快刀割入皮肉的劇痛。
她沒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符,就睜大雙眼,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