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見她發威,眼裏慢慢噙了絲笑,站起一邊看她怎麼表演。
長者被墨小然一陣炮烘,嗆得沒了語言,過了半晌方道:“他又沒有家人在這裏,怎麼問得到?如果他有心上人,怎麼還會去與思琪行成人之禮?”
“誰說他沒家人在此?”
“那他的家人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對,就是我。”
容戩眉稍輕挑,這丫頭也有狗急跳牆的時候。
老者將墨小然打量了一番,掩著沒牙的嘴笑開了。
“你笑什麼?”墨小然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我笑姑娘好沒分寸。”
“我怎麼沒有分寸了?”
“我們自然知道你是他家人,他的妹子嘛,可是這做妹子的如何能幹涉哥哥的事?好了,小姑娘別鬧了,不要誤了思琪與你哥哥的好時辰。”老者揚揚手打發她離開,也不再和她多說,準備轉身離去。
“誰說他是我哥哥了?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說他是我的哥哥。”墨小然衝著老者背影叫道。
老者笑嗬嗬地轉過身來道:“如果不是你哥哥,那就更沒你的事了。”
墨小然掃了眼容戩,見他若無其事地站在大屋門口,好像自己真與他無關一般,更是著惱。
好,你還真想娶那女子?我偏要你娶不成,橫了他一眼,對又要離去的老者叫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夫婿。”
此言一出,如驚雷一現。
所有人同時看向她,就連容戩也收起那仿佛事不關已的淺笑,眼裏糾結著複雜之色靜靜地看著她。
他們彼此承諾一起,但他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公然說他是她的夫君。
在人前被承認的感覺極微妙,微妙得讓他有些情難自禁,突然間很想,不理會一切顧忌,把她拽進懷中,向全世界的人宣布,她是他容戩的女人,他是她的夫君。
墨小然也不再理會別人,挑釁地望向容戩。
你敢否認,姐兒今天就敢跟你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路。
二人四目相結,平靜對視,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二人。
周圍之人靜了片刻,便低聲議論開了,對她褒貶不一,但大多還是懷疑她所說的真實性。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在那年代,十五六歲確實是姑娘成親的年齡。
但如果他們是夫妻,她為什麼還梳著未出閣姑娘的發型?
容戩望著墨小然看了好一會兒,臉上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慢慢轉過身,揭開門簾,進去了。
墨小然隨著他身影的消失,表情慢慢僵住了,心也慢慢的往下沉。
他這是怎麼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不可能為了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女子,這樣對她的。
難道他往日的溫柔專情都是錯覺?
又或者是她剛才拿重樓氣他,讓他生氣了?
可是,就算生氣,他可以跟她鬧,但也不能就跟劈腿啊,還是當著她的麵劈。
周圍竅竅私語聲蔓延開來,指著她背後指指點點的人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