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為了知道容戩到底是真傷,還是假傷,不讓任何人提前通報,和太後一起,匆匆擺駕去九王府。
九王府門口的下人遠遠看見皇上的鑾駕向這邊而來,忙奔進府通知管家。
管家忠叔一邊吩咐人告知九王,一邊帶著下人匆匆跑向大門口迎接。
剛到二門,皇上和太後就已經進了門,忙帶頭跪了下去。
太後問道:“你家王爺怎麼樣了?”
忠叔道:“莫大夫在王爺診斷,還沒出來,奴才還不清楚王爺的傷怎麼樣了。”
皇帝道:“都到這裏了,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情況了。”
太後點了下頭,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管家忙起身,給太後和皇上引路。
到了內院,恰好莫言從屋裏出來。
莫言見皇上和太後走來,退到一邊。
太後道:“莫言,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莫言上前給太後和皇上行了一禮,卻不磕頭,“太後想問什麼,在下知無不言。”
太後道:“九王他怎麼樣了?”
莫言道:“王爺傷在胸口,離心髒隻差了不到半寸,傷口極深,又沒有及時救治,引發舊疾,情況不太好。”
“這麼說,這傷很重?”
“確實重。”
太後狠狠地瞪了皇上一眼,心道:“整天小雞肚腸,疑神疑鬼,現在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皇帝知道莫言不是亂說話的人,被太後一瞪,有些不自在,幹咳了一聲道:“說了這麼多,這傷要怎麼治?”
“隻能養,不能再來回奔波。”
“要多久才能治好?”
“這不好說,新傷易治,但舊疾難愈,養得好,三五個月能好得七七八八,但如果恢複的不好,三兩年也說不定。”
“要三兩年這麼久?”皇帝皺眉。
現在邊關雖然平定,但畢竟餘孽還在。
平時小仗不用容戩理會,但萬一有什麼大仗,沒有容戩撐著,會比較麻煩。
“王爺長年在外征戰,大小傷不斷,又從來沒有好好休息,全靠毅力強撐,日積月累,到了不能承受的時候,自然會倒下,這時候也就會比平時休養難上許多。”
皇帝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好受,這些年,真辛苦了容戩。
“你一定要好好地照看九王,需要什麼,盡管讓人去宮裏拿。”
“是。”
皇帝又回頭吩咐身邊內侍官,“傳朕的話下去,凡是莫大夫要的東西,不管再好再貴,都得立刻奉上,誰敢刁難,先斬後奏。”
太後聽了這話,心裏才舒服了些。
“我進去看看小九。”
阿福忙上前推開房門,讓皇上和太後進屋。
容戩見太後來了,要坐起身,太後忙上前攔住,“快別動了,小心又弄裂傷口。”
她看見容戩胸口上裹著的繃帶,心疼地直歎氣,“你才十七,就弄得這麼一身傷,把身體都弄垮了,這可怎麼是好?”
說完,回頭又瞪皇帝,“朝裏那麼多武將,難道全死絕了?什麼仗都要小九去。你身邊現在就兩個弟弟,有一個還是殘的,萬一小九再有什麼事,難道你真想當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