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等墨小然的手臂肌膚慢慢發熱,道:“動動看。”

墨小然把張開五指,再握成拳,反複幾次,已經完可以靈活動作,喜道:“可以了。”

正要走開,腳上一緊,卻是重樓伸了手進來,握住她的腳,不等墨小然反應,快速地脫去她被雪水完全浸濕的鞋襪,仍像剛才一樣,抓了把雪,放上她的腳,不住揉搓。

墨小然看著他被雪凍得通紅的手,眼眶慢慢濕潤。

隨著腿的變暖,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和他非親非故,又長年困在這蛇洞之中,什麼也為他做不了。

“我是你的親人呀。”

重樓抬頭看向她——因為喜歡。

不過這句話,他現在不會說出來。

“去把雪清一清,換衣服吧。”

墨小然掃去地上的雪,取開屋角的油紙,取出裏麵的幹衣,以最快的速度脫下身上凍得硬邦邦的濕衣。

雪已經停了,重樓清理著平台上的雪,聽見洞中細細索索的聲音,想起上次看見的那一片雪白肌膚,呼吸不由地一窒,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

忙收斂心思,暗罵自己不是東西,竟有這樣齷齪下流的想法。

把帶來的幾塊薑放在小洞口裏,道:“等天亮,可以升火了的時候,先熬一碗薑湯去寒。”

穿了一晚上的濕衣,挨了一晚上的冷,不去去寒,明天不病倒才怪。

雪停了,氣溫雖然沒有升高,但風小了,又有厚簾子擋風,洞裏不再有風灌進,而墨小然又換了幹衣,比剛才暖和了許多。

可是被雪水打得透濕的被褥,即便天晴了,也卻極為難幹。

墨小然看看小床,又看看小黑和小白身上。

小黑和小白立刻有種不詳的預感,下意識地往後退縮。

墨小然忽地衝它們一笑,把它們一把抓住,丟到床上,拿它們當火籠兒烤床。

小黑和小白鬱悶得想哭。

它們就該知道娘親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

小黑抱怨道:“娘親,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墨小然道:“俗話說得好,幫人幫到底。你看我這床濕成這樣,大冬天的晾得到發黴都幹不了,反正你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我這個忙了。”

小黑和小白的小臉同時黑了。

閑著也是閑著?

催動靈力釋放熱量,很辛苦的。

“小然,你在跟誰說話。”重樓聽見洞裏還有墨小然以外的聲音,吃了一驚,飛快看向洞裏。

墨小然把兩隻小東西抓住,湊到小洞邊給重樓看,“兩條會說話的小蛇,可愛吧?”

小白無聲歎氣,對墨小然的記性不報希望了。

小黑抗議,“我們不是蛇。”

重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是蛟,還是非常稀罕的雙蛟。”

“蛟嗎?它們也說自己是蛟,但我看,還是像蛇。”墨小然覺得讓兩隻小東西生氣,很有趣。

小白開始揉額頭,小黑鄙視地翻了個白眼。

沒見識的娘親真可悲。

重樓啞然失笑,“哪來的?”

雙蛟是世間罕見的靈獸,不是這裏人類可以輕易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