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眼睛一閉,懶得再和他說話,雪地裏又不是沒睡過,運運功,過上一兩個時辰,身體就能恢複行動。
重樓不見容戩開口叫他幫忙,越加生氣,心道:“是他說該幹嘛幹嘛去,他就回九王府和姬煜鬥去。”
但策馬走開幾步,終究退了回來,在容戩身邊停下,重新把容戩扶上馬,默默地仍用腰帶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
容戩睜開眼睛,“你總想脫離炎皇族,做人上人,但你的心不夠硬。如果有一天,你願望失敗的話,就敗在不夠狠上。”
重樓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你夠狠,但你什麼都想護,可是你護得了幾樣?最後什麼也護不了,還得搭上自己命。”
容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一個時辰後,到了分岔路口,一條路是去燕京,一條路去聖君堂。
容戩解開綁把他和重樓綁在一起的腰帶,手掌在馬背上一撐,離開重樓的馬,躍上烏騅的馬背。
“謝了,我自己回去。”他調息了一陣,雖然被反噬的內傷好不了,但自己騎馬不會有問題。
“那我回府了。”
二人幹幹脆脆,一人一條路,飛馳而去。
重樓快馬加鞭,直奔九王府,到了府門口,見門口門童正在掃地,心裏奇怪,如果姬煜在九王府,沒理由這個時間掃地。
翻身下馬,把馬韁丟給小廝,問道:“督察大人呢?”
小廝道:“走了。”
“走了?”重樓微微一怔,姬煜是來找麻煩的,不應該這麼快離開,“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一會兒了。”
“府裏有什麼事沒有?”
“沒有什麼事。”
“他來府裏做了些什麼?”
“他就把府裏的名冊看了一遍。”
“沒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
“然後呢?”
“然後,坐了一陣就走了。”
“奇怪。”雖然府裏所有人的身份,都重新做過手腳,可以說做得天衣無縫,但以姬煜的為人,不可能相信這本名冊。
“確實奇怪,老太太和忠叔都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他們來了多少人?”
“加姬煜大人七個人。”
“走的時候呢?”
“也是七個人。”
“這七個人忠叔都認識不?”
“隻有一個不認得,但那個人是姬煜大人的貼身護衛,是從上麵帶來的人。”
“叫什麼?”
“易江明。”
“姓易?”
“是。”
“忠叔有沒有查過他的背景?”
“忠叔說是姬家的家生奴。”
“我奶奶呢?”
“老太太說有些累,回屋休息了。”
重樓聽到這裏,臉色一變,飛快地朝書房而去。
隻見一個人影閃電般晃過,他胸口裏鼓鼓囊囊,像裝著什麼東西。
重樓忙悄然無聲地追了下去。
那人身手快如閃電,巧妙地避開府裏的暗衛,躍牆出了府,跳上等外麵的一輛馬車。
車夫戴著鬥笠,帽子很低,隻露出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