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沒想過要靠容戩過河,想也不想地彎下身,脫了鞋襪,纖細白嫩的小腳上起了好幾處水泡,泡得老高。
腳踩在鵝卵石上,水泡頓時崩破了一個,疼得她吸了口冷氣。
容戩抓起她的腳,看著她腳上的水泡,心痛了,一個姑娘家走了這許久的路,真難為了她,攔在她前麵,“雪水化了不久,這水涼,你踩這冷水,別落下什麼病根來。”
他看著她,終究沒能去摟她的腰,背轉身,道:“我背你過去。”
墨小然剛才分明看見他眼裏的猶豫,激起心裏的傲氣,哪裏肯他,轉過身,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過去。”
“哪來這麼多磨蹭,叫你上來就上來。”容戩以為她想起重樓,對他生出排斥,有些煩躁。
墨小然腳上實在痛,又經不住他催促,趴上了他的後背。
他個子長得很高,平時又愛穿黑衣,看上去偏瘦,但墨小然俯在了他背上,手扶著他厚實的肩膀,發現他衣裳下的的身體碩壯結實。
她隔著衣裳感覺到他的體溫,臉莫名地微微發燙,有些羞澀。
容戩感覺到她俯上自己後背,單薄身子輕得不費一點力氣,他想到幻象中她被他蹂躪在身下的情形,一陣心疼。
他可以一下就躍到河的對麵,但過了河就得把她放下,回頭看睨了她一眼,竟不舍得太快放她下來。
不施展輕功,踏進了河中。
小河溝的水雖然不太深,但也沒過了膝蓋,有點刺骨的寒冷。
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心裏煩躁慢慢散去。
重樓照顧她十二年,她豈不感恩?
日久生情,而重樓又是那般出色,她情係重樓,也是情理之中。
無論他心裏再不舒服,他都沒有立場去強求什麼。
容戩平時就少話,這時更加的沉默寡言。
墨小然俯在容戩背上,見他不再說話,以為他嫌自己麻煩,也不再吭聲,過了河就下了地。
“我自己走。”
容戩是炎皇族人,而炎皇族人和喜歡的人一旦定下關係,心裏就再裝不下別人。
重樓為了墨小然加入鳳血族,而且那天重樓看見墨小然以後,就一直小心地護在她身邊,親昵地牽著她的手。
容戩心時一陣苦澀——重樓對墨小然有情。
如果墨小然對重樓也是一心一意,他對墨小然的那些心思,就算得可笑。
而他失控強Q暴墨小然的事,一旦揭開,他和重樓就將是生死之戰,他們之間的情分也就碎得渣都不剩。
容戩心裏像壓了塊石頭,走在墨小然身邊一言不發。
出了林子才停了下來,“回去吧,以後不要再進林子。”說完轉身就走。
“喂,你什麼時候回去?”墨小然叫住他,“如果早的話,我等你一起吃飯。”
“不必。”
容戩頭也不回地去了。
墨小然扁嘴,真是喜怒無常,剛才還好好的,轉眼就變了臉。
打開容戩給她的袋子,留出自己要用的那份靈丹,帶著剩下的去了集市。
六七個靈丹賣了好幾百個靈石,胡豆大的靈石裝了鼓鼓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