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見鎮住了這兩個混球,狠狠橫了容戩一眼,才重新拿起剪刀去處理他肩膀上的那處傷口。
這處傷,從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臂,整個肩關節都露在了皮肉外頭。
雖然沒有胸口位置危險,但如果處理不好,他的這條胳膊說不定就會廢掉。
墨小然不敢大意。
剛才處理胸口上的傷口的時候,墨小然一直埋著頭,倒沒注意到容戩一直停駐在她身上的目光,可是這時,不管她怎麼不想看見他,眼角餘光卻都能看見他。
而他又一直不避不忌地盯著她看。
墨小然被他看得心裏發慌,終於忍不住,回頭向他瞪去,他對上她滿是怒氣的眼睛,反而笑了,眼裏的冰一點點融化,他身後窗格透進的陽光,刹時間失去了光華,隻剩下他比太陽還要耀眼的淺淡笑意。
忽地,他的視線滑下,停在她的唇上,他的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似笑非笑。
墨小然立刻想到昨天嘴對嘴給他灌藥的情形,心裏一陣發虛。
暗罵了一聲,“妖孽!”
墨小然心頭怒氣湧動。
還有力氣流氓,還有力氣打架,還笑得出來。
好,姐兒就不信沒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墨小然剛才處理他胸口的傷的時候,唯恐重一點引起大出血,各種小心翼翼。
現在這個位置沒有大動脈,她也就不用顧忌了。
下手故意重了幾分,修剪腐肉也就罷了,刮骨的時候,刀鋒碰得骨頭‘咯咯’作響。
容戩痛得俊臉刷白,他知道墨小然是故意折騰他,生生地忍著一聲不哼,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然不管墨小然怎麼折騰他,他的視線始終不離她的小臉,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墨小然看不下去了,在清除骨上酸毒的時候,為了減輕痛意,應該分兩次清除的地方,合成一刀,直接刮下。
‘咯吱’的一聲,聽得人浮上一身雞皮。
容戩痛得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化成苦笑。
墨小然得意地揚眉,“混蛋,你丫的在我手上,跟我鬥,那是找虐。”
衛風聽著那疹人的聲音,從頭麻到腳。
怎麼這麼大動靜?
回頭過來,看見墨小然沒輕沒重的誇張動作,目瞪口呆。
這是治人,還是治牛呢?
再看容戩臉上脖子上,隻要是赤著的肌膚上全是汗珠,立刻明白過來,墨小然這是在故意折騰容戩。
打了個寒戰。
果然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默默地同情了一把容戩。
當作沒看見。
隻要墨小然不把容戩折騰死,就跟他沒關係。
容戩再是能扛,被墨小然狠狠地收拾了一番,等處理完傷口,也筋疲力盡,沒了半點力氣,一身汗濕地半靠在被子卷上,直喘粗氣。
墨小然得意地衝他一揚下巴。
小子,知道姑娘的厲害吧?
下次看你還敢不敢亂來。
容戩睨著她卻是一笑。
她下手是狠,折磨起人來,半點不手軟。
但那些傷,她卻沒半點馬虎。
她待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