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笛子吊絮雖舊,卻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且雕工也極為精細,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東西。
尉遲佳瑜眸子慢慢眯起,墨小然如果不是對這東西極為珍愛,也不會放在枕下。
現在這東西到了她手上,豈能讓它好好的。
尉遲佳瑜想了一下,眸子陡然一亮,想出一個惡毒的辦法。
唇邊浮起一抹陰瑟瑟的笑意,拿了笛子轉身就走。
嶽小菁見尉遲佳瑜拿走那支笛子,大急追上去,“你不能……”
尉遲佳瑜眼一瞪。
春梅將嶽小菁一把推倒在地,瞪著雙死魚眼,道:“你想找死?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衝撞公主。”上前要打。
尉遲佳瑜不願在嶽小菁身上浪費時間,叫住春梅,“以後再收拾這死丫頭,走。”
仰著下巴,傲慢地走開。
春梅緊跟在她屁股後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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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回到住處,一心想找容戩,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徑直去到容戩門口。
敲了敲門,沒有動靜,她有容戩的鑰匙,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容戩果然不在房裏,不知道去了哪裏。
學員住處,平時十分清靜,但今天卻人來人往,熱鬧如集市。
看樣子,容戩不喜歡吵雜,找清靜地方去了。
古塔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不會受探親影響,他會不會去了古塔?
墨小然心裏想著,便朝古塔方向去了。
可是在古塔裏找了一圈,仍然不見人影。
眉頭慢慢皺起,該不會又進山殺妖獸了吧?
他的傷還沒好,不能過於用力,殺妖獸這種事,現在是絕對不能做的。
她擔心容戩,卻又找不到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望著天,怔怔出神。
她沒看見,容戩靜立在不遠處樹蔭下,淡淡地看著她。
墨小然不知坐了多久,起了陣風,身上有些冷,收起紛亂的心思,往回走去,不管他去了哪裏,總要回來吃飯上藥。
暗處的容戩,看見墨小然起身,悄然無息地隱身樹叢後。
剛要邁上橋頭,看見橋角下,圍了幾個人,尉遲佳瑜站在最前麵,嘴角掛著冷笑,饒有興趣地不知在看什麼。
尉遲佳瑜聽見腳步聲,見墨小然正朝這邊看來,眼裏閃過一抹帶著惡意的詭笑,轉身就走。
那幫婆子丫頭也慌忙跟了上去。
墨小然和尉遲佳瑜見麵,從來就沒有好事,見她走開,沒再堵著橋,正合心意。
上了橋,看了眼蹲在橋角地上的男孩。
這男孩,墨小然見過,是蒙雷屠夫家的孩子,叫黑狗子,性子十分頑劣。
但她是學員,黑狗子是蒙雷的人,平時沒有來往。
墨小然對黑狗子本沒太留意,正要走開,見他把手中掘塘泥的器具甩了兩甩,沒能甩掉上麵的泥,把那東西丟在地上,又用腳底揩去上頭堆滿的濕泥,揩了兩揩,把那東西揩得更花,卻露出了那東西的模樣。
那東西雖然被泥糊得麵目全非,但墨小然仍一眼認出是自己剛才放在枕邊的白玉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