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被容戩看得渾身不自在,聽見衛風走開,忙把手從容戩手中拽了出來,拉攏被子,遮去破衣衫遮不去的一片如脂肌膚,飛快地跳下床,避過浴房,取出隨身帶的衣裳換上,把破衣收起。
又取出繃帶藥物,走到床邊。
容戩仍極放浪地敞腿靠坐在床上,懶懶地望著她。
墨小然隻看他一眼,臉就紅了,暗罵了聲,“妖孽!”別開臉,不敢再看他,伸了手去解他身上滲了血的繃帶。
傷口已經長了肉,但要完全康複,還得一些日子。
墨小然想著他明天要進山尋找邪物,擔心道:“你還不能用力,明天進山萬一遇見什麼東西,怎麼辦?”
容戩不以為然,伸手握了她耳邊的一縷發在手中,慢慢卷上手指,她的發黑亮如緞,滑不留手,“這傷好得差不多了。”
在戰場上滾打多年,鬼門關不知道闖了多少回,大傷小傷受過無數。
現在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六七成,對他而言實在算不了什麼,哪裏會在意。
“明天,我和你們一起進山。”墨小然知道他怕山裏危險,是不會帶自己進山的,在他開口前,搶著又道:“你們進山,萬一邪物卻藏在這附近什麼方,我豈不是更危險,不如和你們一起,有你們保護著,更安全。”
容戩不願意墨小然進山涉險,但墨小然說的問題,也是他所擔心的。
剛才看過那幾具屍體,邪物力大無窮,竟連人的骨骼都能掰斷,這些門窗未必能攔得住它們。
先不說墨小然不是個安分的主,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裏,哪也不去。
就算她老實呆在屋裏,也很難保證萬無一失。
今天看見的幾具屍體,有一個是學員,其餘都是來探親的人。
容戩在朝安等船的時候,見過其中幾個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靈力不錯,但功夫算不上好。
由此可見,邪物殺人不是見人就殺,而是挑有靈力,但容易對付的人下手。
墨小然年齡小,看著柔弱,靈力卻極好,正好符合它們的條件。
帶墨小然一起進山,等於送貨上門,十分危險,但如果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沒人保護就越加的危險。
他,衛風和吳邪都是一等一的好功夫,帶上她,萬一真有危險,他們任意一個人都可以帶她脫身。
容戩沉吟了一陣,道:“帶你去也可以,但你不能離開我身邊。”
“我把自己綁在你褲腰帶上。”墨小然立刻表明配合度。
容戩看著她似笑非笑。
墨小然尷尬地幹咳了一聲,準備溜號。
走出幾步,腰上一緊,回頭,見自己的腰帶被容戩拽在手中。
墨小然氣塞,抓住腰帶往回拽。
容戩不但不鬆手,反而拽著腰帶慢慢繞在手腕上,把她拉回床邊,衝著床裏撇了一眼,“睡這裏。”
墨小然氣得七竅生煙,沒好氣地道:“男女授授不親。”
“我睡地上。”容戩取出櫃子裏用來打地鋪被褥,鋪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仰麵躺下,身體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擋住了門口。
墨小然要離開,就得從他身上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