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哭了一陣,見懷中人沒有動靜,也沒再聽見他的聲音,反而不哭了。
把眼淚一抹,道:“不如我把你送去瑤姬的墓穴,你的煞氣比瑤姬重,你的魂魄在那裏說不定可以永存。”
容戩被她氣得直抽抽,再忍不下去,睜開眼睛,看著她比鬼還白的臉,森森然地道:“你敢把我送到那鬼墓裏,我死也要把你留下,做我的鬼妻。”
墨小然怔了一下,破涕而笑,把他牢牢抱住,“我還沒活夠呢,才不給你當鬼妻。”說完,在他胸口上狠狠地錘了一拳,笑罵道:“你這個混蛋,詐死騙我。”笑完卻又哭了起來,“混蛋,你剛才嚇死我了。”
容戩被她那一拳錘得差點閉過氣去,但聽著她的話,心裏卻暖暖一片,嘴角不由地噙了一抹笑,“你嚎得那麼難聽,就算死了,也得被你煩得活過來。”
墨小然窘得渾身不自在,嘴上卻不肯服輸,“那是,我這麼虔誠,上天也會感動的。”
容戩睨著她,懶懶地道:“嗯,確實,隻是不知剛才誰咒老天不得好死,生不如死來著?”
墨小然嚇得忙捂住他嘴,偷偷望了望天,“我不過是和老天開了個玩笑。”
容戩眸子黯了下去,她為了他的生死,竟連一句話都要在意。
墨小然見他直直地盯著自己看,臉慢慢地紅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痛。”容戩皺了皺眉,如願得引得墨小然又開始著急,嘴角慢慢揚起,勾出小計得逞的笑,“沒大事。”
墨小然知道被他戲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裏卻沒半點氣惱。
容戩雖然有說有笑,但墨小然注意到他的臉色極不好,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而且氣息也微弱得似有似無。
墨小然心裏雪亮,他傷得極重。
雨雖然已經停了,但地上極濕,重傷的人哪裏受得了這一身的濕衣和全是水的草地。
看向左右,見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問道:“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裏,能動嗎?”
容戩順著墨小然的視線,看見那個山洞,墨小然一身衣衫被雨水濕,她身子本就陰寒,這樣的濕寒對她的身子損傷很大,咬了咬牙,道:“可以。”
他的後背被撞擊得像每節脊椎都斷裂開來,輕微的一個動作都痛得他一頭冷汗,要起身走路,困難無比。
墨小然把他手臂搭上肩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扶了他起身。
他的身子太過長大,又一身的緊肉,重得要命,而她比他矮了不止一個頭,要完全背起他,實在太過勉強,於是緊緊抱住他的腰,將他的體重盡數壓在她的肩膀上,半拖半拽地挪向山洞。
山洞的位置極為巧妙,即便是剛下過大雨,洞裏也十分幹燥,甚至地上還鋪了厚厚的一層細軟枯草。
墨小然扶容戩靠著石壁坐下,顧不上喘氣,在洞裏升了一堆火,就伸手去剝他身上濕衣。
容戩早已經痛得臉色發白,卻看著她半真半假地打趣道:“剝我的衣裳,看我的身體,可得為我負責。”
墨小然麻利地解去他身上繃帶,“我為你的傷負責。”
墨小然記起了前世那個人就是容戩,但從那點記憶片段中知道,她和他不是夫妻,甚至連戀人都算不上。